等他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刻，或者，或者他不顾这具身体强用自己的实力，就可以毁了这个碍眼的世界。

没错，他一早就是这么打算的。

什么怜悯世人，他从来就没这种想法。

外面响起花有情的声音，“教主，华山派掌门尹昭求见。”

慕念归眯眼。

尹昭，他当初念在这小子被愚弄的份上饶了他一命，三年来一直在重振华山派，从未来过他的光明圣殿，怎么他如今才把颜沐薇抓回来他就来求见了？

巧合？

呵，他可从不信什么巧合。

迈步跨出院子，瞥了花有情一眼，“他来做什么？”

“看样子不是来找麻烦的。”花有情偷看了一眼慕念归的神情，低眉敛目。

如今的教主威势一日比一日重，教内根本无人敢直面教主的容颜。

慕念归哼笑，迈步往光明圣殿走去，甫一进门便看见背脊挺直的尹昭，三年时间足够当初那个冲动不经事的少年蜕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坐在魔教教主专属的座位上，慕念归扫了尹昭一眼，冷笑，“怎么你还敢来本座的光明圣殿？不怕本座杀了你爹，再杀了你？”

这话刺激的尹昭脸色一白，唇瓣抖了抖，道，“我知道，爹不是你杀的，你不会那么做的。”

“哦？”现在才明白，太晚了吧？

尹昭脸色很不好看，直面慕念归三年后愈发精致的面容，心底苦涩不已，“我听闻，你心悦沈宫离入魔，为了给他报仇，才……”

“才杀光了四大派，是吗？”慕念归不屑的瞥了结巴的尹昭一眼，接过话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亦心悦你，从见你第一眼起。尹昭神色复杂的看着慕念归，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曾站在他的对立面，曾对他刀剑相向，从未相信过他，又有什么资格对他说爱？

比起他这廉价的爱，像沈宫离那般为了尚子臻去死的人，才值得子臻倾心相待，不惜满手沾染杀孽……

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

尹昭苦涩一笑，“我来，是感谢你三年前放过我，我知道我再也没脸来见你，今日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好好保重自己，告辞。”言毕转身就走，脚步之快，似乎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看着尹昭疾步离开的背影，慕念归垂眸。

尹昭，我曾经也当你是朋友的，可惜，你令我失望了。

又过了几年，慕念归带着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颜沐薇来到后山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