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云墨……”那人似乎并未听见皇帝的威胁,只是抓着这三个字喃喃自语,目光迷茫地在半空中飘了飘,“这名字有点耳熟……唔,应当是我的名字。”
“怎么,坐牢坐到失心疯,连姓甚名谁都忘了?”印暄冷笑。经年幽囚以致疯癫并不罕见,但放在面前之人身上,他更相信对方是在装疯卖傻。
印云墨不太习惯地摸了摸刚被剔得光溜溜的尖细下颌,“有人唤时我为名,无人唤时我为我。地牢里除了我只剩蛇虫鼠蚁,要名姓做什么?”
印暄自幼领略过他混不搭调的言谈,懒得在字眼中纠缠,直截了当地诘问:“印云墨,你勾结玄鱼观道士微一,教他到朕面前来危言耸听,藉机脱身囹圄,你可知这是欺君大罪?”
印云墨露出吃惊神情:“啊呀,我还以为是皇上宅心仁厚,特意命那小道士出此奇招,好赦我重见天日呢!原来却是我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