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男人做了倒不是最可怕的事,关键是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选择的对象是这么个又脏又臭的边城劳工。
正又急又气,艾溪尔便看到小路边坐着个人,抱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将车停过去,把副驾的车门推开,冲着那一团物体叫道:“上车!”
特斯特抬头看了一眼,又赌气缩回成一团,撇都不撇艾溪尔。
艾溪尔磨牙,压着气又叫了一遍:“叫你上车你听不见啊?”
特斯特又僵持了几分钟,不情不愿的上了车,脸依然是拉长状态。
艾溪尔脸色只比他还黑上百倍,见他坐稳劈头盖脸就问:“你把那晚的事跟你姐夫说了?”
特斯特茫然看他,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老实交代道:“说了,不过没说是你,你大可以放心。”
艾溪尔刚才要爆发,却听来这么一句,立刻愣了:“什么意思?”
特斯特长出口气,再开口火药味就灭了不少:“那晚之后我姐夫说我干活心不在焉,问我怎么回事,我就说了,说我遇到一个男人……那个……被……被……被亲……咳咳。我姐夫一听就说我见识太少。说世上就是有这么一些男人专喜欢男人的,特别是都城辉境,开放得很,那个社区都是有钱人,肯定是那人磕了药随便拉个人就干,根本不管是谁,现在也肯定认不出我来了。”
艾溪尔无语,克劳德除了同性恋的部分还真全猜对了。
“所以后来竟然又能遇到你,给你盖房子,我吓了一跳,以为那天我跑了你不高兴,又找上门来……”说着说着,特斯特偷瞧一眼艾溪尔,拿手指挠了挠透红的脸。
“……”艾溪尔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骂道:“你还真是把自己当根葱啊。”
“什么?”特斯特眨巴着大眼睛有听没有懂。
艾溪尔一个没忍住被他憨直的样子逗乐了,适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就缓解了不少。
要说特斯特长相端正,性格也不讨厌,干活手脚麻利,看起来很有人缘的样子,若是没有那个晚上的纠葛让艾溪尔心里不痛快,搞不好艾溪尔还能抛下身份成见跟他称兄道弟交个朋友,让他当个小跟班什么的。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特斯特一定把他当成克劳德嘴里胡搞乱搞、玩弄小处男的同性恋,真他妈是六月飞雪!
天知道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稀里糊涂的连孩子都有了,但是这种事能跟谁诉苦去?
艾溪尔越发觉得自己心脏强健到无坚不摧,面对着“孩子他爸”还能面不改色的跟这扯皮……
算了,实情解释不清,也没法解释,特斯特一没见过世面的纯情小处男想入非非也不是不能理解。
大街上莫名被拉住狂亲引诱这种事除了对方是疯子或隐君子外,正常人谁能干得出来?
承认自己是瘾君子绝对不行,但承认自己是被下药的就更丢人了。
而事实却是他被下药后神志不清随意残害少不经事的大男孩,再什么都不记得厚着脸皮看了自己的爱爱录像,发现了对方是谁又找人施暴……
艾溪尔想着想着自己都有点心虚起来,看着特斯特一脸单纯正气的模样,心想还是不要把关系搞得太僵比较好,这小子看上去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
艾溪尔抹了把脸,把态度缓和了点,尽量放轻声音道:“其实呢,那天我跟我男友大吵了一架,一伤心就喝多了,去我男友家门口等他,结果他一直没回家。你大半夜的出现,身材也跟我男友差不多,我喝醉了就把你当成我男朋友了……本来我也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谁知道竟然又能遇到你。我是怕我男友看出来咱俩之间有什么,才找人警告你。我俩在一起好几年了,感情也稳定,我男友很爱我,要是知道我跟别的男人……他肯定受不了这份刺激。你也不想要变成破坏我们感情的元凶吧?所以就当那天是我错了,你就当做不认识我,什么都别说,我不能跟他分手。”
就这样吧,这恐怕已经是最像样的借口了,虽然顶了一顶同志的帽子,总比嗑药、làn_jiāo来的强多了。
反正过两个月新房一盖好两个人就再无瓜葛,只要特斯特嘴巴老实点,他在他心目中是不是喜欢男人的那类人也不重要。
特斯特果然安静的不说话了,目不转睛的盯着艾溪尔看,像是理解,又像是难过。
艾溪尔一看,真被他猜对了,怀柔政策对这傻小子最管用了。
艾溪尔正沾沾自喜,琢磨怎么让特斯特发个誓来听听,特斯特却突然开口:“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不过,你也不要再喝酒了,你酒品不好,大街上拉着人又亲又摸的多不好啊,让你男友知道了人家多伤心啊。”
艾溪尔被数落的一愣一愣的,心想他竟然能沦落到被一个比他小得多的劳工教育?
而且这家伙还避重就轻,什么亲啊摸啊,明明更过分的事都对他做了,竟然还能一脸圣人样子说他没节操?
他心里一来气,刚想翻脸又忍住了,心里默默念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好容易堵住这小子的嘴了,还是保密工作比较要紧。
“咳,我送你回去吧。”艾溪尔笑的有点咬牙切齿。
“哦,谢谢大哥。”特斯特老实的点点头,脸色也缓和下来,少了几分戒备,多了几分亲近。
艾溪尔不禁一边开车、一边感叹这小孩还挺好骗的,心里的防线一松懈下来,渐渐和特斯特聊了起来。
特斯特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