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黄老前辈,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您。趁着最后的机会,好生和您那不争气的徒儿告个别吧,往后可别怪我亏待了您。”
☆、18.武林大会(五)
姓黄的大怒,“你竟然敢口出狂言!”他愤恨地用权杖猛击擂台,擂台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道裂痕,犹如龟裂的土地。
我咂咂嘴,继续不怕死道:“黄庄主,您心中有气也不必拿擂台发火呀。您看看,毁了这擂台,易掌门还得掏银子维修,不仅如此,也耽误了大家的比试。黄庄主,真是白给您活到这把年纪,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弄不明白。”
“辰儿,快跟我走!不要再闹下去了!”白幻寅突然恼怒道。“你当真打算在这里丢了性命?!为了逞一时之快,这值得吗?”
我白了他一眼,“谁说我会死?我有那么窝囊吗?你究竟把我看轻到什么地步?”
又是长久的沉默,我自嘲一笑,正打算与姓黄的交手之时,白幻寅微略带忧伤的声音穿入我耳膜,“我只是不想再次看着你受伤。”
我愣了愣,随即轻笑出声,方才的怨气去了大半,也没再与白幻寅多说。继续同姓黄的磨蹭道:“黄庄主,您怎么还不动手呀?我都等急了,之前不是见您挺厉害的么?”
毫不夸张的说,此时姓黄的被我气得胡子眉毛都飞到一块儿去了。他恨声道:“既然你等急了为何不上呢?果然也是一个怕死之徒!”
看他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我不禁笑弯了眼,“黄庄主,您当我是白痴呀。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怎会再飞蛾扑火呢?口口声声嚷着要我的命,到现在都不有所行动,您是行动不便吧?”他的脸色立刻变了又变,我满意地继续笑道:“难怪您一直都站在原地不动,上擂台也是慢慢走上来的,若您真以这种速度向我攻来,恐怕所有的优势都倒向我这边了吧?”顿了顿,我还不忘加上句特气人的话,“连走路都有困难,内力好有什么用?”
终于,再好的忍耐力也会有爆发的时候,姓黄的浑然不顾自己蹒跚的脚步,一边释放那强大的内力,一边向我挪步。我不禁惊叹道:“原来黄庄主还能有这般速度,在下真是佩服。”
顿时,他的怒气更甚,也不等挪到我面前,直接向我挥杖,我轻轻跃起,轻松躲过。但这一动,拉扯伤口的疼痛还是让我倒吸口凉气。死撑着移动步伐,一次又一次躲避他越来越疯狂的攻击。台下的百姓早已远离擂台,站在远处观望,而我低头看看脚下,哪里还有什么擂台?全是一片废墟!
我擦擦额头的冷汗,果然是玩过火了么?
见我逃得如此之快,而自己也着实追得辛苦,姓黄的大吼道:“有种你别跑!”
我再次全身冒冷汗,这该是一个堂堂大庄主说出的话么?这语调和市井中的流氓强盗有何区别?我扫了一眼他的徒弟们,毫无意外的每个人都张大了嘴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师父。不过这老头除了行动缓慢一点,倒还挺精神的。
烈日渐渐散去它灼人的温度,点点橙红晕染天边的云朵,一道道金边轮廓悠远闪亮,衬着归巢的鸟儿,回家的百姓。
擂台前冷清了许多,仍驻足观看的恐怕大多都是武林中人,少了喧闹的人群,比武就显得异常正式。我与姓黄的依旧处于僵持状态,过了几个时辰,他的内力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更胜,我不得不惊叹他那深不见底的内功修为。
本打算在他内力耗尽之时给他致命一击,夺取此局胜利,不过照此情形,等到深夜也不会有机会。现在姓黄的怒气差不多已经消了大半,比起方才胡乱释放内力,他明显变得十分谨慎,我想要得手也越发困难。虽然我考虑过再次让他火冒三丈,但能说的话我已经说没了,而他的忍耐力也在提升,依靠嘴上功夫,显然不是上策。
思量再三,我的手握上了缠在腰间的幻雨剑的剑柄。曾经从未把幻雨剑用于与人较量,每天都对着无动于衷的大树挥剑练习,它的真正威力我并未见过,不如就趁此机会长长见识吧。至于白幻寅之前的交待,这也算得上是迫不得已吧?
姓黄的虽冷静了许多,但也不再处于原地等待的状态,只要找到空隙便会毫不犹豫地向我进攻。摸清了他的攻击路数,我故意在靠近他之时放出一个空当,他挥杖注力,直击我要害,当然,那只是他以为。
我的身体重心本就不在他跟前,而是在他身侧,他这一击,我偏偏脑袋便能躲过。姓黄的权杖还来不及收回,我已闪身到了他的侧面,我暗笑,他果然中计了。不待他转身与我对峙,我已迅速抽出幻雨剑,流畅地使出幻影剑法!剑身如柔软的闪着银白光芒的毒蛇一般,张开獠牙,猛地扑向姓黄的!
白幻寅曾说过,幻影剑法的精髓是以速度取胜,加之其柔软的剑身,想要在分神时看清它的剑路,并加以回击,犹如登天。
果不其然,姓黄的几乎在毫无意识地情况下被毒蛇缠上,无从挣扎。
我的心中窜起一股洋洋得意,可却高兴了还没一秒,我就完全愣住了,之前的喜悦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恐惧,无边的恐惧。仅是一瞬间,姓黄的就已倒在血泊之中,汩汩的血水如同泉水一般无止境地从一道道血口子中涌出,他全身不停地抽搐着,眼睛瞪得翻了白眼,空洞无光,俨然一副垂死之态。
殷红的血水顺着幻雨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