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很快地往他们这里送来了好几个酒瓶,开瓶的时候,一股浓醇馥郁的香气随著烟气弥漫开来,夏少谦不知何时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之间,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暧昧不明的微笑。他让侍者送来了两个酒杯,倾上前往叶轻舟眼前的杯子倒入那金色的剔透液体。
“干了这杯。”夏少谦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往叶轻舟的杯子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如同叶轻舟那用廉价的自尊包裹的心脏,像泡沫一样破碎。
叶轻舟布满血丝的眼,他觉得自己终於看穿了夏藏的恶意──这个男人正在幸灾乐祸。
他所有的难过和悲伤成了夏少谦今晚上最佳的余兴节目,也许他本不该来,他根本做不到自己预料中的潇洒,他就是个卑劣而又好面子的丑角。
叶轻舟就跟赌气似的将酒杯一接,又一口气灌了一杯入腹。
“你疯啦?!”赵晴晴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她没能拦住叶轻舟。
夏少谦状似意外地挑挑眉,又为叶轻舟倒了一杯。叶轻舟吸了吸鼻子,隐形眼镜不知什麽时候掉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足以看清的只剩下眼前的男人。
也许是氤氲的烟气熏迷了视线,也许是童话般的灯光造就了幻境,有那麽一瞬间,叶轻舟觉得,夏少谦锐利得过份的两眼里仿佛也透出了一股难以察觉的悲凉……
叶轻舟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里,他骑著自行车,一只手从後面环著他的腰,微醺的凉风拂著面,那时还是青春年少。
那时候的叶轻舟依然踌躇满志,学业、爱情、交际,眼前等待他的是一片坦途,他带著陆曼在风中悠扬,昂首迎向了前方的康庄大道。
而叶轻舟的惊醒并不是因为路边某个将他绑倒的石头,而是他感觉到环在他腰上的那只手越来越重,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然後叶轻舟一低头,两眼猛地一直!
那不是陆曼的手,确切来说,那只手并不属於任何一个女人。
学长。
突如其来的轻唤俨如魔音穿耳,叶轻舟快速地扭过脑袋,接著就感受到一股痛楚──他睁开眼了。
先入眼的是天花板,那富有格调的花纹和低调的水晶灯盏,以及身下那属於地毯的柔软触感强烈地暗示著叶轻舟,这片地儿不是他那连块地砖都还没贴上毛坯房。
叶轻舟扯著被子七手八脚地爬了起来,本能地摸著床头找眼镜,最後才想起来自己连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叶轻舟眯著眼茫茫地环视了一圈,明显是主卧的地方除了一张白色双人床之外,就是一般卧室的布置格调。他身上还穿著昨晚上参加订婚宴的衬衫,只是现在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钱包和手机一样也没少。
叶轻舟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他不自觉地放轻了步伐,就像是个偷偷闯入禁地的宵小一样。
他出了房间,环顾四周。
这应该是个单身男士的居所,不论从摆设还是布置上,没有半点女人的气息,简练得几乎一丝不苟。
客厅的茶几上还摆著几本金融杂志,除此之外几乎收拾的一尘不染,但是从客厅的酒吧台和墙上的挂著的壁画来看,这套房子的主人还是非常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叶轻舟还看到了吧台上正煮著的黑色咖啡,而玄关的门却是微微虚掩的,这代表屋子的主人随时都会回来。
叶轻舟只能勉强看清眼前的路,经过几案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什麽,继而响起了一声破碎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