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痒得不行,滚来滚去笑得喘不上气。“老混蛋,滚开!”
“没大没小!就知道欺负母亲,想当年都是我欺负你来着!”母亲忿忿不平地说。
我平复了呼吸,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这叫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豆豆……”母亲又摸上来抱我的腰,“母亲想你得紧,你别这么狠心啊。”
我故意挣了两下,撅着嘴说:“不是有阿绪陪你吗?”
“那不一样。女儿是贴心的小暖炉,阿绪那小混蛋只会添罪,每次都被连累受罚,还是我们家豆豆好,又香又软又好捏……”
我被她这话一呛,哭笑不得:“寡人是一国之君,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的!”
我脑门上挨了一下。
母亲哼了一声,捏着我的脸颊说:“跟我你也敢自称寡人?”
她打我是真不留情,我眼泪花花地瞪了她一眼,回她一声:“哼!”
“来,乖乖告诉母亲,今天是怎么回事?”母亲讨好地问,“你和裴铮……”
我面上一热,卷起铺盖掩住头面。“不小心……”
“你这不小心也太大了吧……”母亲哈哈一笑,扯我的被子,“老实交代,是不是他勾引你的?”
真让人想死,为什么她老是问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
“我困了,要睡觉,明天还要上朝。”
“好豆豆,母亲这是在教你呢!你都快大婚了,有些事情,总要懂的对不对?”她继续哄骗我。
“得了,那些事我早就懂了,哪里用得着你教。”我死抓着被子不放。
“我就知道!是你偷拿了我的精装版《玉x团》《金x梅》!”母亲悲愤地说,忽而语气又是一变,“豆豆啊……你懂的只是形式和皮毛,母亲教你的才是精髓。就比如你现在这样,着实不成样子啊。”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怎么说?”
她坐正了,掰着手指教训我:“你知道,坏人最怕什么吗?”
我想了想:“严刑峻法?”
“错!”母亲说,“最怕有良心!因为有良心,就坏得不彻底,会痛苦。那我再问你,流氓最怕什么?”
我想了想,摇头。
“最怕有脸皮!”她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因为有脸皮,就会不好意思,怕丢脸。可是你做都做了,怕丢脸有什么用?厚黑学入门第一课,脸厚如城墙,心黑如煤炭,最后一课,就是厚而无形,黑而无色,即是所谓的不要脸,没良心。豆豆,你这脸皮薄的,啧啧……老娘都不好意思取笑你了。”
这人胡说八道到这水平,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年龄都长到狗尾巴上了!“你这是在劝我对裴铮霸王硬上弓,让我继续推倒他?”
“不不不!”母亲连连摇头,“豆豆你接触的男人有限,悟性也有限,这裴铮本就是倒的,何须你推?分明是他勾引你在先,又欺负你脸皮薄,让你心生愧疚,引你步步上钩,他虽在下,却占足了优势,还让你以为是自己高高在上,实在阴险得很!”
我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姜果然是老的辣,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了,难怪之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明明是自己占了便宜吧,又像是被人占了便宜。
“母亲,那我该怎么做?”我虚心求教。
“记住三个字,这是我毕生的总结。”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认真表情震住了,愣愣地点头。
她说:“不要脸。”
我说:“好困哦,咱们睡吧。”
她这三个字,比“以德治国”还虚无缥缈。
母亲又来拉我。“我是认真的啊!豆豆你就是太要面子了,做什么事都想着名声名声,跟国师一个样,那裴铮就聪明多了,跟你母亲我学了十成十,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现在除了名声没有,什么都有了,豆豆你除了名声……好像名声也不算有,那就是一无所有……”
“你何必如此埋汰于我……”我哀怨地叹了一口气,“这还不都是你们害的,培养出那样一个祸害来……父君收他为徒,二爹认他为义子,倾囊相授,扶持他官居一品,你们杀了人父母让我来还债的吗?”
“呸!豆豆你说话真难听,我们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母亲不满地说,“是你自己指名要人家做牛做马,怎么反过来倒成我们的不是了?”
我愕然:“我何时说了?”
母亲扶额道:“你果然都忘光了……你六岁那年,我带你去白虹山庄,是你指名要裴铮给你做事,还保他官居一品的……”
我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真不记得了……”
“裴铮兄妹原是孤儿,因你二爹收养才在白虹山庄做事。你二爹见他天资过人,聪明绝伦,便让他读书习字,辅助管理山庄事务。那年他还未及弱冠,便有人欺他年幼,辱骂他寄人篱下,因亲谋事,恃宠而骄,是你护着他,拉着他的手说,以后他便是你的人,你为君,他便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任何人不得欺他骂他,你都忘了吗?”
我咽了口水。
母亲叹了口气:“你既想要用他,我们自当为你筹划。不过他待你和笙儿一般,你那时也不过六岁,孩子话我们也没有当真。裴铮自己想要入朝为官,你父君见他天资过人,也乐意收他为徒。其实一开始我们倒也挺放心的,他走的是你父君的老路,按部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