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旭阁有个天下文豪榜,通常只要能上该榜的都是能够科举入仕的,今年榜中以刘秀领先,如今他拒绝朝廷委派,在借着沉旭阁打响名头后又转身加入我砚栩阁,其中可带来的效益却非你我能够衡量。”
文妧这才明白刘秀的用意,以他如此名头的人转头加入砚栩阁江湖中的文人侠士定然会在事隔多年后将眼光再次看向砚栩阁,其中定有有能之士追随其脚步加入。
风萧在砚栩阁中过了两日的逍遥日子,随后辞别了文妧,他看出文妧心底的疑惑却再次强调了当日的话语“所有的一切,只要你想,都会在砚栩阁中解开。”
文妧没能再问下去,只目送着风萧的身影消失在小路远处的丛林中,良久,就连丛林都再也没了响动,只余下山间几缕微风漂浮在脸庞,文妧知道这又是一段新的开始。
自上次献王在贬谪途中遇袭之后,献王的处境也由坏转变为了近日的平淡,自那之后他仿佛走出了近一年的的彷徨与哀痛,自长安城出发继续着两年前寻找先生的道路,而皇帝也没再多说些什么,甚至亲自在玄武门上相送。
众人纷纷叹息着献王爷的好运,却只有文妧在砚栩阁收到消息后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那是自己曾送兄长离开的地方,而如今相送的人虽已不同,其中情意自然还是在的,而自己终于彻底解开了心中维持了许久的对父亲的猜忌。
一切就像回到了往常一样,除了自己已是身处江湖,除却那些本应是至亲的人,如今已然变成了敌人。
其实仔细算起来,那些本应该早早了然的真相只是推迟了在自己眼中显现的时间,而这一切皆来自于父亲与兄长的爱护,和自己打心底中的不相信,与不愿去看。
而现在,文妧行至山顶看着脚下砚栩阁的整个宽敞布局,心中惊起了一阵波澜,这里将是自己从今而后的战场,无论是为了那些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还是为了砚栩阁本身,自己都应当拼尽全力。
适时文妧听见了身后的响动,微微侧眼正是刘秀一身绿袍昂首站在自己一旁,文妧终是转身问出口“为何要帮我?总不至于如风萧所说你喜欢我吧?”
他眸光一闪“你可曾听说过知己?”
文妧当然明白知己一词的含义,正如自己与从前的娴孟君,估摸也算得上吧?即便是现在除却中间隔着的那层,也能算是的,她凝眸看向刘秀“所以?”
“不知你是如何想的,与我而言不过是想交一个无关风月,只为真心的朋友。”刘秀摊开手中的折扇,上面正绣着‘锦绣河山’四个字眼。
文妧不言,只转身向着山脚下走去,刘秀随即跟上了文妧的步伐,他明白这世间有许多的东西并非口中说出,而是要靠着从今往后的一点一滴来慢慢证明。
文妧戴好帷帽走进砚栩阁主阁,稍作停顿后缓缓地向着正前方走去,此时的娴孟君正端坐在阁中主位之上,面带穷奇面具,文妧已经记不得从多久开始娴孟君未曾带过脸上那层面具,她的脚步停在了娴孟君眼前,眼神示意后文妧侧身坐在了对方台下一阶的副阁主之位上。
台下砚栩阁中主力早已聚集在阁中,只待阁主宣布年会的开始。
主阁门口似乎并肩走来了两个身影,合着空中传来的逆光让坐于高台的文妧有些看不清晰。
适时,当娴孟君看见两人走来的那一刻,终是吩咐一旁的侍女肃静了全场,清声道“许久不见,众位可曾安好?”
为首的天地人三位分阁阁主居于众人之前尊敬地朝向娴孟君双手作礼“一切安好。”
娴孟君言语间多了丝轻快,目光投向一旁的文妧“我身旁这位乃是我们阁中的新副阁主,以后一应事物都由她与我共同协理。”
众人皆将目光一转,看向一旁这位所谓的‘副阁主’,为后的众人暂且不提,此时的文妧感受到了三阁之中为右两位阁主眼中的善意,与此同时也感受到了两人之外另一人眼中的抗拒之意。
她忽然想到在砚栩阁年会开始之前,娴孟君专程来到房中所说的坎——
“砚栩阁中天人分阁的两位阁主很是和善,你此番以文妧的身份带着财富来到阁中她们心中自知,况且还有刘秀暂且撑住了场面,后面的事,只要让她们看出你的努力与才能自然不会违背与你,但其中地阁的阁主因常年混迹于江湖之中,见的大多是一些血腥之事,此次对你定然也是存了些不满,以我的威望也只能压制,其余的还得靠你自己。”
而如今眼前这个主明显便是娴孟君口中所提及的地阁阁主,文妧眉间一挑还未有所动作,那头的地阁阁主已然按捺不住性子开口质问“敢问眼前这位姑娘有何才能,竟有自信能率领我等,居于我等之上?”
文妧旦笑,眼中含着几丝威仪“那敢问分阁主,您又是为了什么竟然觉得我没有这个才能?”
“呵,你这算是强词夺理吧?”
打从一开始对方口中对自己便没有一丝的敬意或是平等人的对话,文妧冷眼心中顿时有些不悦“我出现在此处乃是受你们阁主相邀,不说别的也理应有享有宾客之尊,你对我不仅没有丝毫的敬意,言语中竟还多出了质问。”她的眼中射出凌厉的光“再说相邀我坐上副阁主之位的,乃是你们相拥多年的正阁阁主,你此番的质问可能算是在怀疑你们阁主的决断?”
那位分阁主,之前还光芒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