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是……”徐北接着就是一声暴喝,转过头往床上看过去,谁字却没能说出口。
他以为自己速度已经快得电光火石了,没想到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却只看到一个人影从床上往后院门外一闪就不见了踪影,甚至没看清那人是翻墙而过还是穿墙而过的。
“……谁?”徐北坚持着把没吼完的话接完了,然后呆立在了屋子里。
直到身上感觉到冷得刺骨了,他也没想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扫了一眼床上,被子乱七八糟地堆着,紧接着他有些不安地发现,小狼不见了。
他记得睡着的时候小狼是趴在他枕头边的,现在不见了踪影。
“儿子!”徐北心里一紧,喊了一声。这小东西很一向警惕,老鼠从墙外边跑过它都能发现,这次进来了一个大活人,它居然没有反应,没反应也就算了,它居然直接失踪了!
徐北没多想,抓了衣服往身上一披就冲到了后院:“糊糊!”
小狼的窝是空的。
“我操!”徐北声音都颤了,从来不会离开他半步的小狼不在这间屋子里。
他已经顾不得想那个从他床上逃走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了,满屋子乱转。
这屋子就两间房,外间他住着,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之外再没别的东西,连柜子都没有。里间则堆满了房子主人的杂物,他也不管脏不脏了,直接在乱七八糟的烂箱子破被子里翻了一通。
没有,前院没有,屋里没有,他又跑进了林子里,扯着嗓子全无形象地喊了几声糊糊,狼大爷,狼帅哥什么的,林子里一片寂静,连他妈回音都没一声。
徐北有点傻眼,靠到身后的树干上,不知道接下去该干嘛好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说要卖掉小狼,它就这么跑掉了?它只是一只狼,就算它是白色的,也还是一只狼,一只狼居然能玩出离家出走这么一招来?
一阵北风刮过来,只空穿了一件外套的徐北冻得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他不得不一路小跑着先回到屋里,心里琢磨着还有哪里没找过。
刚进门还没站稳了,就听到后院传来了点动静,徐北猛一扭头,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后院墙上一跃而下跳进了院子里。
“你跑哪去了!”徐北怒吼了一声。
小狼站在后院里,看到徐北,跑着就进屋来了,贴在他腿上蹭了好几下。
徐北一把抓过它,上上下下检查了一圈,完好无损。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紧接着火就上来了,一脚踢在小狼的屁股上骂开了:“你个嗑错了药的,你大半夜的瞎窜个屁啊你!你知道不知道老子为了找你零下十几度在林子里跟个傻逼似的嚎!”
这一脚踢得挺重,小狼的身体都趔趄了一下,但它还是紧紧地贴在徐北腿边,低着头小声地呜鸣着。徐北一看这架式,心里有点软下来了,但又不想就这么跟它和解,于是就站在那,看着带着点委屈在他腿边转来转去的小狼。
“你也太让人操心了吧,”徐北站了几分钟,觉得腿有点麻,慢慢走到床边坐下。
小狼跳上床,趴在他身边,脑袋放到他腿上,时不时偷偷瞟他一眼。徐北慢慢从一片混乱中静了下来,手在小狼头上抓着,这会他才又想起了刚才床上的那个男人。
“你刚不在,我他妈见了鬼了,床上居然有个人跟我面对面躺着,这要是个女的也就算了,还他娘的是个男人,”徐北回忆着之前的事,越想越觉得有点离谱,自己没记错吧,“他好像还没穿衣服!”
小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似乎听得很认真。
“现在零下十几度啊,他光着就那么跑出去了……我操,这什么体格啊……”徐北已经完全没了睡意,靠在枕头上,扯了被子往自己和小狼身上一盖,“这事也太扯蛋了。”
小狼蹭到他胳膊旁边,把下巴往他胸口上一放,闭上了眼睛。
“睡吧睡吧,”徐北搂住它,“儿子,我跟你说啊,明天咱们就得走人,这地方不能呆了,那个裸男没准是班大同派来的……这人脑子越活越单薄了,没准他突发奇想准备活活吓死我……不得不防啊……”
班大同坐在他春暖花开的玻璃顶天台上喝茶,穿着衬衣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很是美妙。
他面前的长几上放着一溜照片,照片拍得很清晰,按日期排列着。班大同给前去偷拍的人下了命令,不要因为是偷拍,就忽略了美感,要是拍得没有美感,回头我就拿你喂狼。
于是偷拍的人在徐北的小院子外猫了大半个月,全身上下冻疮都成摞了,不过照片拍得的确很有艺术家水准,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偷拍的,班大同很满意。
他随手拿起一张,看着照片里正从院墙上往下跳的雪狼,那矫健的姿势和完美的体型让他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觉。雪狼的体型比普通的狼要大很多,而且徐北养着的这只似乎格外地大。
班大同算了一下时间,这只狼也就四五个月大,看上去却足有近百斤的样子,如果长到成年……班大同嘴角泛起了笑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只雪狼目露凶光,嗜血残忍的样子。
一个手下走了过来,在身后站着。
“什么事。”
“那边联系上了,让您先看看拍来的视频,”手下递过来一个信封,“上个月拍的。”
班大同接过信封,从里面倒出来一张光盘,放进了手下拿过来的笔记本里,相当期待地调整了一下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