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和水  坟上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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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和妻子终于回到了家乡——一座小县城。这座县交通有些闭塞,除了公路以外,再没有任何交通方式。一下车,陈默激动的拉着妻子的手,家乡的空气直扑到陈默脸上。才下过一场绵绵小雨,泥土的味道都渗透到了空气中,天也蓝的像倒着的海。凭着记忆,陈默开始摸索道路。“啊,没怎么变啊!真好。我还以为跟北京一样,一天一个样呢。就在我站的这个地方,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那个时候一大群孩子,无忧无虑的。啊,我有点饿了,该去吃吃家乡的味道了。中国最美味的美食,就隐藏在这些小地方的小巷中。”妻子看着陈默高兴的样子,也笑着说:“你啊,家乡的情节最重了。你看看你现在,哪里像个快四十的人,简直就像个小孩子。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妈妈也不过如此。”陈默突然激动的接话说:“是啊!也不过如此!这养育我的家乡,就是我的母亲啊!你看看,你看看,虽是小地方,我不一样精神。哪里差过大城市里的人分毫?在我看,大城市不如我这位母亲亲。再说了,这小城把你的老公我养育得这么好,还不是一座伟大的城吗?”“是是是,好好好。我也没说这里不好,你能这么高兴也再好不过了。”“走,用我们的脚,丈量每一寸我母亲的温度。”说完,陈默就拉着妻子逛了起来。

至傍晚,陈默约了老友。“哟,你没怎么变啊!看看我,都长胖,还脱发呐!”一见陈默,朋友就迎上来寒暄打趣。朋友确实变了很多,变胖了,脱发了,看上去像个中年人。“还是家乡话说的舒服!我这次回来,最大的惊喜就是,基本上没怎么变。走在街上,到处都是回忆!”陈默和朋友拥抱后说到。“不过,这里经济发展很慢,所以变化少。”“经济发展慢在我看来再好不过了,你看,大家都温饱。城市也变化的少,精神也还在,一切都很好啊!不像北京,一天一个样,除了楼还是楼,除了上班下班就是睡觉吃饭。生活节奏慢好啊!”“这次回来你准备待多久?”“还不确定,我想多待几天。噢,对了,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妻子。”陈默说着,指向妻子。朋友点点头,站起身来握手,坐下说:“好啊你,结婚我都不知道,还说帮你介绍介绍。”“结婚我没刻意告诉谁,觉得时候到了,就结了,连我爸妈也只是打了个电话告知。本来想在北京办个酒席,在我的家乡,她的家乡再各办个酒席,但是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并没有。在一座海岛上,办了婚礼,全岛岛民都参与了。不过,登记是回来登记的。”“哎,你们这些文化人,就是爱搞这种那种的浪漫。对了,这次回来你见过谁?”“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我还不知道谁也在家乡。”“噢,那你就放心好了,这几天就跟着我,我带你一一去见。”“那可再好不过了。干杯。”陈默和朋友干杯。

“还记得小黑吗?”“记得,以前经常在一起玩,逃课上网,打架什么的。”“他现在是医生,我带你去见见他。”车停在了医院停车场。“小黑!”医生转过来,仔细看了看,认出了陈默。陈默也笑着走过去同他拥抱,然后调侃道:“你倒是白了不少啊,不能再叫小黑了,叫小白吧,哈哈。”“医生嘛,大部分时间在室内。吃了吗?没有去我们食堂吃吧?”“吃过了,但去那里聊聊天也不错。”“好好好,走。”一行人去了医院食堂。

“你们一天挺累吧?现在医患关系多紧张。”“还好还好,小地方还好一点。那些棘手的病人都转移到市里了,所以当初才选择回来做医生。当医生时间长了啊,也就看破生死了。你还记得'哑巴'吗?”“哑巴?”“就是以前我们班上那个哑巴。”“噢,有点印象。他好像喜欢林雪静来着。”“对对对,就是他。就在上个星期,他死了。”“死了?怎么死的?”“自杀。”“为什么?”“因为他能说话了。”陈默对这个答案惊奇不已,一个哑巴的愿望不正是能说话吗?为什么康复了还要自杀呢?

哑巴是后天哑掉的,正因为这个原因,让他更加无法接受,他曾经也能说话啊!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他的父母带他四处求医,都毫无结果。在四处奔波的过程中,不仅花费了很多,人的意志力和信心也被摧残得残破不堪。特别是上高中之后,学业的压力和本身的自卑,让他变得更加敏感和内向。刚开始,只有老师知道他是哑巴。但有一次,班主任生病,让另一个老师代课,忘了交代不要点他的名。晚自习,代课老师组织一个班会。老师发现,他是如此孤僻,出于让他融入集体的好心,点名让他发表看法。他紧张得发抖,低着头,不愿意站起来。在老师的一再催促下,他还是一动不动。“你是哑巴吗?”老师不经意说了一句。全班哄堂大笑,齐声喊道——“哑巴!哑巴!哑巴!”他颤抖着站起身,跑了出去。在学校一个角落里,偷偷哭泣。即便偶有人经过,却没人察觉,因为没有任何声音。

从那次之后,他不再信任任何人,觉得任何人都是怀着敌意的。直到林雪静的出现。林雪静是转校生,性格外向活泼,而且胆子特别大。才转校一个月,已经和全班打得火热,除了哑巴。这样,林雪静反而对哑巴有了浓烈的兴趣,全班只有他一个人不搭理自己。抱着强烈的征服欲,林雪静决定征服他。

“喂,你们在干嘛?”林雪静走了过去。三个男的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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