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没什么意思的。”常霖翻开笔记本,递给张顺天说道,“真正有意思的,是张闻回答的话。”
张顺天接过笔记本,听常霖所说又仔细看了看张闻回答的那部分内容,却也没看出什么问题,便又将目光转向了常霖,看眼神似乎是在求常霖不要再卖关子了。
“张闻这个人,非常谨慎,再加上陈安在黑道上行走这么多年,也绝对不是粗心之人,在让张闻为他做事之前,一定早就交代好了万一落后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所以按常理来说,张闻的审讯内容是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的。”常霖也不吊着张顺天了,开口缓缓解释道,“不过张闻的破绽也正是出在这里,他的回答,太过于谨慎了。”
“太过于谨慎?”张顺天不解常霖画里的意思,“难道说太过谨慎也会留下破绽吗?”
“物极必反。”常霖笑笑,“陈安嘱咐过张闻该怎么说的问题,张闻自然会说的很好。可若是陈安本身没嘱咐过的呢?张闻会怎么说?”
“会怎么说”张顺天低头想了想,随后恍然大悟道,“如果陈安事先也没提过的话,按理说张闻怎么回答都应该觉得别扭才是,这种时候无论说真话还是说假话,都很可能会露出破绽!”
“没错。”常霖继续道,“性格谨慎的张闻,自然是不会冒这种险,而对于这种不确定性的问题,最谨慎的回答自然是将问题抛给陈安本人。”
“所以你问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目的就是让张闻也不确定这些问题究竟是想问什么,借而利用张闻的过度谨慎,来寻找他话语中的破绽?”张顺天反问道,说到这里他也算是大概明白常霖的目的了。
“算是吧。”常霖点点头,语气里带着自嘲地说道“不过那些问题也不算是无关紧要的,只是明知道张闻不会告诉我而已,算是问了几句废话。”
“那你这几句废话,问出什么结果没?”张顺天继续翻动着常霖记录和张闻对话的本子,又问道。
“还记得那个车牌号吗。”常霖说道,“我在问张闻是否听过113时,他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张顺天听到这里笑了:“这应该说是张闻太谨慎,还是太紧张了?”
确实张闻这种对问题闭口不提的方法很谨慎,只是在常霖问张闻车牌号时,张闻本可以直接摇头说没听说过的。
而这种时候张闻直接将问题推到了别处,简直无异于直接承认自己见过了。
常霖也笑了笑:“同样的道理,张闻说不知道陈安是否有过长时间离开赌场,很可能也是因为陈安确实在张闻知道的情况下离开过赌场。”
“见过车牌号,又在恰当的时间离开过赌场,也就是说孔家灭门案很可能和陈安有着直接关系了。”张顺天道。
常霖点头“嗯”了一声,随即继续说道:“基本可以确认陈安确实和孔家灭门案脱不开干系了。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也就要从陈安这里找到突破口了。话说回来,安排心理医生是吕亦柔在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