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焕身上依旧是来时的短款羽绒服,现在被两只手紧紧攥着。
“小焕?”
没有应答,只有几声急促的呼吸。
陈砚冬脱下|身上的大衣,从头到脚把郁焕严严实实地裹进去,然后一下把人抱起,关灯,踢开门。
郁焕在路上还隐约有些意识,被陈砚冬抱在怀里,以为是陆深,带着笑意叫了声“阿深”。
陈砚冬喂人喝了两口水,面无表情地应:“嗯。”
从影视基地出来起码得花一个半小时才能到最近的医院。
陈砚冬花了半个小时。
幸好来得还算及时,等郁焕挂上水的时候,陈砚冬给陆深打了电话。
金色的额发被高烧的汗水打得s-hi透,陈砚冬问护士要了毛巾擦,睫毛也s-hi漉漉的,整个人都颓败了。
生病的难受这个时候彻底发作,郁焕面色惨白,没有了上午见到时的鲜活明动。
陈砚冬又给人喂了两次水,看情况好了点才放心。
☆、第九章
跟着陆深一起赶到医院的还有甄蕴和平子易。
陆深冲进来的时候,平子易酒醒了一大半,急急搓了把脸,担忧地跟在陆深身后进了病房。
陈砚冬膝上摆着厚厚一沓剧本,一页页翻过,纸张的声音细碎而轻微。
陈砚冬摘下眼镜,按了按太阳x,ue,正要起身看看郁焕的点滴,就听见背后一声礼貌克制的“陈老师”。
陈砚冬直起身,收拾好剧本,转身微笑,“你来了”。
“麻烦陈老师了”,陆深走到跟前,俯身瞧着郁焕脸色,“小焕现在怎么样了?”
“挂完这瓶还有两瓶。”
陈砚冬对着甄蕴和平子易点头致意,“我先回公司”,顿了顿,“照顾好小焕”。
“嗯。”
陆深现在的注意力全在郁焕身上,平子易把陈砚冬送了出去,甄蕴跟在后面小声叫了“陈老师”,陈砚冬点了点头,“今天辛苦了”。
甄蕴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一脸焦急的陆深。
郁焕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的陆深。头发都是乱的,郁焕抬手碰了碰,看到手背上的针管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阿深?”
陆深条件反s,he似的猛地抬头,凑近,“小焕?”
郁焕笑,仔细看了眼病房,甄蕴睡在一旁的沙发里,平子易仰头靠在墙上睡得正香。“我怎么挂水了?”
陆深皱眉,迟疑:“我的错,那个地方没有暖气……我不知道……”
“我现在没事啦!”郁焕安慰似的摇了摇手。
陆深沉了脸色,“别瞎动”。
“哦。”
陆深下去买了早饭,四个人一起在医院吃。
郁焕是病患,享受陆深全方位照顾,饭来张嘴。
平子易喝了一晚上的酒,这个时候早就饿惨了,狼吞虎咽,还不忘揶揄:“你不知道,深哥接到陈导电话的时候,吓得手机都掉了。”
郁焕愣了,转头看向给自己剥茶叶蛋的陆深,“砚冬哥送我来的?”
“嗯。他走的时候发现了你。”
郁焕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给陈砚冬编辑感谢短信。短信发出去也没有收到回复,郁焕不是很在意,抬头看了眼陆深手里的茶叶蛋,斟酌小声商量:“我这次都生病了,能只吃蛋白吗?”
陆深深深一笑,直接递到人嘴边,“不行”。
平子易哈哈大笑。
甄蕴憋不住,喝了一半的粥差点笑得咳出来。
一个月后,乐队正式在北京开始演出。
年末的时候各大俱乐部场子都在抢人,演出费也水涨船高。
郁焕现在成了小财主,看到最大的一场有整整两百万的进账眼睛都绿了。
平子易嘲笑,把面前的平板竖起来,对着节拍开始练自己的新曲子,“深哥下个月拍的那个无脑网剧,前后够四个两百万了”。
“这么多?!”
“嗯”,试了两个拍子,电子笔再平板上点了点,“小蕴姐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