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在平时也没什么,都这样了那就做嘛。
但应川的手受了伤,这事儿就变得不那么方便起来。尽管他再三和田臻保证了,只要注意点避开伤口就没事,田臻还是不放心。
那怎么办呢。
应川舔吻着田臻的耳朵,跟他商量,就这么坐着来,好不好?
田臻很想说不好。
应川没受伤那只手却从他的背一直摩挲到腰上,烫得他挪不开身体,再问一次,好不好。
这哪里是商量!根本就是逼迫!
田臻抱着他脖子,都快意识模糊了还要勉强分神去注意他那只手,有没有被自己不小心压到。看着应川嘴边露出了一点笑,田臻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心想,明天得去打个电话找找韩秦了。
绑架他们的三个人很快就落网了。
陈非是主犯,判得最重。这三个人都是有瘾在身,进了监狱也需要被强制戒毒。这当然不会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何况有人还专门打了招呼,恐怕在这漫长的刑期里,等待陈非的将是无边的地狱。
去打招呼的并不是田家。
而是韩秦。
田臻和应川这事儿传到韩秦耳朵里后,他二话不说押着孙望明来负荆请罪。孙望明完全蔫了,抠着衣服连田臻的脸都不敢看。想来路上也是没少被他小爸爸教育。
韩秦指着应川的手,跟孙望明说,看见没?就为了你那点不动脑子的狗屁义气,害了多少人?应川的手要是不能再拿刀了,你废自己一只手都赔不起人家。
别人的手孙望明可能会说一手换一手,怎么赔不起了!应川的手,他还真不敢这么说。心里愧疚得不行,钱田臻他们家有的是,医生也用不着自己介绍,除了说对不起他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可对不起三个字听着实在是不痛不痒,孙望明痛定思痛,低头道,要不,要不以后我每天来伺候应川饮食起居,直到他手全好?
田臻和应川还没表态,韩秦先一手拍在他脑袋上,你连自己都伺候不明白了,你还想伺候别人饮食起居?
田臻看了一眼韩秦,又看了一眼孙望明,悠悠地笑起来。
他俩走的时候田臻下去送他们。韩秦让孙望明去车里等着,他和田臻再说几句。孙望明一走,韩秦点了根烟,想给田臻也点一根的,田臻摆摆手,不想衣服上沾着烟味儿给应川闻。
韩秦赶紧把才抽了一口的烟灭了,省得田臻从他这儿沾了去。
他郑重其事给田臻道了一通歉,末了又说有什么事能用上他和孙望明的,尽管用,别客气。
田臻要笑不笑地看了他一眼,连孙望明说要伺候一下别人都舍不得,还什么尽管用,口是心非也有个度啊你。
韩秦叹了口气,说真不是舍不得,我怕他给你家应川照顾坏了。
田臻语气冷淡地哦了一声,那我要是真要他赔只手呢?
韩秦愣了愣,把手上那根掐灭了的烟放进口袋里说,我来赔。
田臻问他,你赔?那你打算赔左手还是右手。
韩秦说,都可以,你们选。
这下田臻真心实意笑了。他笑得太大声,连已经上了车等小爸爸的傻儿子都忍不住探出头来。田臻瞧见了,抱着手臂高声道,看什么,我跟你爹聊天呢,再看下来剁手。
韩秦还要说什么,田臻抬脚踹了他一下,行了,没人要你那俩手,带着你家傻子回去吧,有要你帮忙的地方肯定会找你的。
田臻c-h-a着口袋目送着这俩人的车开出门。
他们来之前应川就表了态了,他手没大碍,那几个人也都被抓了,就别计较孙望明了。
田臻说,我没你那么人美心善,孙望明那傻子间接害你吃这么多苦头,我起码得吓吓他们啊。
应川笑着亲他,行,那你吓吓他们。
田臻吹着口哨往回走。
忽然感觉有股视线跟着自己,怪灼热的。
一抬头,应川坐在窗边正往这儿看。估计刚才那段也没漏。田臻笑起来,冲他挑了挑眉。
应川也笑,说,我想你了。
我才走开十分钟!
嗯,那也想你了。
田臻嘴上说着鬼才信呢,脚下却加快了速度。他得快点回到想他的那个人身边去。
因为他也想他了。
应川不在国内,周五就田臻自己回家吃饭。
晚饭过后,田臻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客厅通往花园的门被陈叔打开了,六月的风像温度略高的手,抚过他的脸,混杂了爸妈交谈着什么的声音,让他一时有点昏昏欲睡。
“小臻,毕业典礼之后马上就要到生日了,那天想怎么过?”爸爸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问。
“我想去看看我哥。”
田臻停住了在揉眼睛的手,慢慢垂放在身体两侧。
他还是,偶尔会有点害怕。比如上一秒,他在心里建设了几遍要勇敢一点,才把这件在生日时一直想做的事说了出来。
气氛会不会一下子就变得糟糕呢。他很忐忑。
可妈妈笑着说:“好啊,我也想去看看然然了。”
“那我给你们当司机,遥让你哥看看你爱人。”
“哎哟,老公你太土了,现在小年轻没有这么叫的啦。”妈妈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