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忽然听不到一点动静了。
她起身走出去,商允年已躺在沙发上,凝着眉准备睡了。
“喂,你不是说床是你的?”
商允年懒懒地睁开眼睛,瞥她一眼,纠正道:“我不叫喂。”
“商先生,你忘了,你刚才说,床是你的。”
“我改变主意了。”
“那我睡哪里?”
“地板不错。”
“……”
这不是欺负人么?
她还以为他是个绅士的男人,可是关键时刻看人品。
他居然,把留有呕吐物的床留给她,自己先把沙发给霸占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你帮我叫客房服务。”
“你自己不会叫?”
“你知道我不会英语的。”
商允年没耐性地坐起来,嘴里嘀咕一声,“女人真是麻烦。”然后才站起,朝着卧室走去。
座机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放着,他捏住鼻子,尽量不去看床上那滩呕吐物,叫了客房服务之后,他又快速退出卧室。
等他走到沙发前的时候,沙发已经被钱筱染霸占了。
她双目紧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好一个声东击西。
趁他进卧室的时候,她直接躺到沙发上,还将他的外套盖在身上。
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能等着服务生来打扫卧室的卫生。
见她身子瑟缩着,睡得并不舒服,似乎还有些冷。
他无奈地走进卧室,将毯子拿了,盖在她的身上。
在沙发扶手上坐下,他垂眸盯着她。
她是真的睡着了,呼吸有些粗重,还微微带着点鼾声。
不知不觉,看得有些入神,直到敲门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来人是酒店客房的服务生。
他指了下卧室方向,服务生推着推车进去。
好半天,服务生才出来,“先生,床单已经换新,并且,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在房间里喷了一些芳香剂。”
“很好。”
商允年起身,摸出兜里的钱包,递上一张美钞。
服务生接了钞,谢过他,推着推车离开。
室内静了下来。
商允年进卧室扫了一眼,床单的确换了新的,但芳香剂喷得有点多,虽然把呕吐物的味道压了下去,可香气浓郁得十分刺鼻。
他将窗户打开通风,尽管如此,他仍然嫌弃那刺鼻的芳香剂的味道。
扯了条毯子走到客厅,他直接在钱筱染对面的双人沙发上坐下。
他一手撑着头,饶有兴趣地盯着对面熟睡的钱筱染。
他发现,钱筱染睡觉的时候,嘴巴会微微嘟起来,像只可爱的小猪,尤其打起鼾来,模样甚是可人。
他从来不曾想过,这个女人在有他的地方,竟然可以这么安心地睡过去。
她一直口口声声地让他离她远一点,这是很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可是据他所知,她每一次,都是睡得像猪一样,雷打不动。
同睡一张床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把她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拿开,就是把她搭在自己身上的腿拿开。
她总是把他当成一个超大抱枕,一旦入睡,就对他‘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