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显不解,他不是在家吗?
账房先生见他那样就明白何意了,自顾点着头重新拨算盘,一来一去看的张显满头雾水,却又不好问。待再往里走,迎面跌撞而来的则就是那个常见的小二了,说起来,至今也是不知他何名何姓。
张显两手扶起他,见他气喘吁吁,看见自己彷如遇着救星。
“二…二…二当家,你去哪了啊?”
连着几声二,张显本以为他能问出个新鲜的,谁知道和刚才那两人差不多,索然无味,张显皱眉。
“去了衙门,店里是有什么事吗?”
小二忙摇头,像小孩玩的波浪鼓。
“没没没,回来就好,那还上场吗?”
听如此问,张显不由看了圈四周,上座率不算多,但熟脸有不少,其中几位还在冲他招呼。
“呦,张老板回来啦,可叫姐几个好等。”说话的这人,正是开张那日戏弄张显的女子,今天依旧和她的几个姐妹在这坐着喝茶嗑瓜子。
张显礼貌回她笑,摆手又招了小二去干别的事,他自个儿径直走到那女子一桌。
“几位贵客,失礼了。”张显拱手作揖。
靠外一位女子笑盈盈,道:“老板忙人,我们谅解,只是今天为何迟迟不开场?”
“人未坐满,不急开场。”张显答。
不知怎的,几位女子听这话,忽然就笑欢了,又有点无奈摇头,张显禁不住疑惑,问来,“不知有何见解?”
“哎,咱们也算半个同行了,都做生意的,我就不妨和你说了吧。”这语气,颇有些长辈给晚辈传授经验之味。
“你们家是不是出了个命案啊?”那女子问张显。
张显默不作声的点头。
“那街坊邻里,嘴碎的,自然说此地晦气,加上你们开张没多久,根基不稳,很容易失去民心的。”女子说的头头是道,张显听着也觉有理。
想来又问,“那几位是为何常来光顾?”
几位女子相视一笑,再听那稍微年长的一位说来,“穷人好钱,富人好权,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卖肉的不会唱个曲,哪还有人买。列位图的不都是个境界么,谁又比谁高贵。我们几个虽然干的皮肉生意,但文化浅啊,上不了大雅台面,近日听闻这茶馆是读书人待的地,所以就想来试试,算熏陶熏陶。”
张显本还不清楚几位女子身份,现在经一点拨,有些明白。早几年,老师傅回回从梨花苑回来,嘴里都总爱念叨几句小曲,跟人聊天时,也爱说哪位姑娘琴技如何,哪位姑娘的棋艺又如何高超。
如此知了,不便多说。张显道个别,转身上台。
先前早起准备的戏本子,这会儿拿来说怎的都不对味,台下坐了几许人,是否有听他说什么,也已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心里惆怅的很,可要真仔细问起来,他竟不知是惆怅哪件事,又或许只怪事多天闷。
临下了场遇何关巡店,模样清闲。
见到张显,他笑道:“歇久未见,师弟消瘦不少啊。”掐指算来,其实就两日。但何关这话说的委实尴尬,他道张显消瘦,横竖不过是操心店里生意事,而他这个一把手,却几日不现身,事事托给张显做。
言罢,张显也没回他,苦笑了下点点头就往后面走。
何关依旧没意识到自个儿的错,愣的很,瞧旁边经过一个小二,连忙拉住他,侧身问道:“你们二老板是怎的?”
小二先是不解啊声,接着又噢道:“衙门今儿唤了二老板上公堂,应是这事吧?”
何关沉思状,再问道:“那可是有什么棘手的?”
小二摇头。
“二老板手腕硬的很,也没见他有什么棘手事。”
这是旁话,若给张显听到,恐怕得气吐血。
何关这厢,心里揣着事,一面估摸着张显的脾性,一面又想到苑里那位姑娘还没搭理他。
愁愁愁,事事愁,日日愁,你愁我也愁。
第8章 第八回
次日晨起,张显喉感不适,想来就去郭大夫药堂里买些润嗓的药,回来时,恰巧遇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