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究竟是为什么？

老鬼手中的刀已经刺在了自己的肩头，鲜红的血液不断的流出来，很快染红了他的肩头。

我完全傻眼了，本能的想要帮助师傅抱扎伤口，可老鬼制止了我，冷冷的说道：“这是我欠齐家的，现在先还点利息。以后我如果有机会慢慢还。”

“师傅！”我完全不明白老鬼究竟在做什么，他如果想要给齐家一个交代，完全不用弄伤自己，只要打我一顿就好了。

老鬼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并不宽阔的背影却显得十分伟岸，我能够看得出来，他的身体因为疼痛微微颤抖，可我却不知到该说什么好。

“我这一辈子没有什么恩人，也没有什么仇人，因为我近乎不欠人人情，而仇人基本都被我干掉了。可我纵横道上这么多年，唯一让我吃亏远遁的就只有石中宇一个人，这也是我希望蓝羽能够爱上你的原因，这等于狠狠的伤了石中宇一次。可惜你的魅力差的太多，蓝羽虽然对你有兴趣，不过是当一个小弟弟。而我也不得不承认石中宇这个男人，确实是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

一种强烈的感觉出现在我的心头，就仿佛要有什么坏事要到来。我本能的向前两步道：“师傅，你不能去。”

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笑道：“你刚才明明有机会杀我，为什么不动手！”

这！

我苦笑一声道：“我虽然不是神秘好人，但欺师灭祖的事情，我还真的干不出来。”

说完这些话之后，我随手将从孙四那里得到的拿把枪扔到地上，很无奈的说道：“再说了！我也没开过枪，自然也不会对你开枪。”

其实，我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开枪，而那么短的距离，就算是老鬼也未必能够躲的开。可最终我始终做不出那种人畜不如的事情。可老鬼却冷笑道：“你如果刚才动枪，现在已经是冷冰冰的死人了。”

我只能一声苦笑，这算好人有好报吗？

看着师傅的背影，我最终忍不住说道：“师傅，你难道是做那件事吗？”

老鬼慢慢的回过头，眼神有点黯淡，可最终点了点头。

我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沙哑的说道：“师傅，你一个人人单力孤，我和小九陪你去吧！”

小九完全蒙了大声说道：“师傅，你不杀我哥，永远是我的师傅，你要做什么，我小九上刀山下火海也毫不犹豫一下。”

“小九你别闹，师傅是要去杀石中宇。”我缓缓的握紧了拳头。

小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们南淮人心目中，石中宇是一个传说，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无法战胜的神。无数人因为他的事迹而改变，莫说是跟在石中宇的身边，就连跟在他朋友身边，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小九就曾经想要跟在土匪身边，只是因为先跟了林白风，而放弃了跟随土匪。可老鬼竟然说要杀石中宇，这个消息怎么不让人震惊。

一方面是心目中的偶像，另外一个是师傅。

小九咬了咬牙，大声说道：“师傅，我们一起去。”

老鬼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石中宇如果真的那么好杀，要就死了！很多年前我败给了他，苦练了许久之后，我觉得有终于有十分之一的机会杀他，可如果带上你们两个人，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小九脸色难看，辩解道：“不管怎么样石中宇也只是个人！”

老鬼脸色沉了下来，不再理睬小九，回过头对着我说道：“白风，我和石中宇的恩怨很复杂，所以你还是不要插手了。这次齐四请动我杀你，我既然拒绝了，就必须要去杀石中宇。我不知道能否成功，但我希望你从此之后和我恩断义绝，彼此再也不认识。”

我当然明白老鬼的意思，他如果杀了石中宇，自然会遭到南淮人的疯狂反扑，天地之大未必有他的容身之处。可如果他被石中宇杀了，也不希望我为他报仇。

不管是否承认，现在的石中宇，都是不可越的神。我没有说话，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鬼师傅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终其一生，也不会放过石中宇的。

交待完这些事情，老鬼很快消失在黑色的影子之中，我看了看孙四的尸体，给张泽林打了个电话，在那之前我自然抹去了所有的线索，孙四的死最终只能是一桩悬案。

我本以为张泽林会盘问我，可没想到的是，他找人收拾了孙四的尸体之后，便匆匆的赶回了警局。我问阿汤有什么事情，阿汤告诉我，最近城市里，抓住了一批拐卖儿童并致残，去街头乞讨的案子。张泽林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上面，根本没有时间管别的，

按照阿汤的分析，张泽林之所以不管孙四的死因，是因为孙四这个家伙包娼庇赌，而且手头有好几个命案，之前那账本更能证明他罪案累累，只不过张泽林为了让他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完全合法的给我，所以并没有走公家渠道。孙四现在死了，他内心深处应该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过，程序还是要走的！至于谁杀了这个败类，有什么关系？

阿汤说完这话之后，看了看两边没人，低声说道：“以后，你做事也注意一点，我表哥最近可能有变动，如果真的离开了这里，以后我们不太方便了，不过这也可能是好事。”

我心中一动，张泽林可是帮了我不少的忙，如果真的事关他的前途，我应该帮忙的。我用低低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