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你跟亭哥说试试?”齐舒瞥他一眼,笑嘻嘻地说。
“……”荀翊耳朵耷拉下来。
怕了怕了。
所有的一切结束,舜花原本要推着周双双离开主殿,可这个时候,一道淡色的流光乍现,殿外忽然涌来一阵风。
周双双头上的轻纱瞬间被吹落。
顿时大殿之中,所有人都算看清了这位青丘少妃的模样。
双瞳剪水,霞明玉映,明净动人。
的确是难得的好颜色。
“谢致。”
彼时,大殿里响起一抹清冷的嗓音。
众人看去,原是天极山的闻毓君。
他身旁坐着的小男孩儿收回自己的手,根本不敢看他父亲的脸。
“妈妈……”顶不住父亲的冰冷凝视,小谢致忍不住去拉旁边只顾着埋头吃东西的年轻女人。
她抬头的时候,唇边还沾着糕点屑,看着小谢致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偏头看向坐在自己另一边的男人,试探着开口,“阿澈……”
谢明澈只低眼看了她一眼。
她立刻就怂了,连忙偏头看向小谢致,“谢致你错了没?”
“……?”小谢致懵了。
彼时,顾奚亭见周双双低着头,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他伸手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那是无声的安抚。
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他弯腰抱起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大殿门外。
“抱歉。”
谢明澈站起来,看向顾景清,微微颔首。
顾景清摇摇头,笑着说,“无碍的。”
大殿之内仍旧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在向顾景清道贺,而坐在人群之中的孟长月望着殿门外顾奚亭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眼尾有些泛红。
忍着泪意,她灌了一口酒。
曾经那般光风霁月,凌霜傲骨的少年啊,仿佛将这世间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她以为,他此生注定不会是一个温柔之人。
却原来,他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今夜他怀里的那个小姑娘。
她好羡慕,也好嫉妒。
她这辈子暗暗恋慕过的少年,终究从未在意过她。
可是这所有的喜欢啊,哀愁啊,不平啊,都只能停留在今夜了。
再缠裹不清的旧事,都只能止步于此了。
顾奚亭把周双双抱回栖月殿之后,就出去了。
周双双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盯着那边桌案上燃烧着的红烛跳动的火花看了一会儿,渐渐地她的脑子有些不太清晰,困意再度袭来。
身体渐渐羸弱,她的精神也变得越来越不好,总是睡着的时候多,醒着的时候少。
抵挡不住困意,周双双就在床上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闪过很多陌生的场景,偶尔又会出现顾奚亭的身影,场景纷乱,犹如时空交错,混乱不已。
迷迷糊糊再睁眼的时候,她看清了坐在床沿的人。
这是今夜周双双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打量顾奚亭。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喜袍,嵌着红宝石的金冠束着他银白的长发,却不见狐耳的踪迹,她往他身后看,也不见他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而此刻他金冠玉带,身姿修长,挺拔如松,那张冷白的面庞无暇如玉,眼眉如画,教人移不开眼。
她忽然朝他伸出手。
顾奚亭弯了弯唇角,如她所愿,俯身抱她。
或许是从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瓣时,内殿里的气氛便已经灼烧起来,犹如一团滚烫的火焰。
衣衫裹着首饰钗环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手掌抚过她细腻柔滑的腰背,呼吸声在她的耳畔渐渐变得沉重。
周双双的脸颊已经烧得通红,那双杏眼仿佛笼着一层浅淡的水雾,犹如灯影倒映下的湖面波光。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整个人都显得很僵硬。
后来或许是因为他轻柔的吻,她的脑子渐渐迷迷糊糊起来。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有一瞬间,竟然主动亲了一下他的耳垂。
顾奚亭愣了一下,那张冷白的面庞渐渐染上薄红,眼尾的那颗小痣也越发殷红。
那一刻,不敢睁眼的周双双好像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她忽然睁开眼。
是他的狐狸尾巴?
银白毛绒的一团,她下意识地捏了一下。
然后她就听见他忽然闷哼了一声,嗓音低哑,而他眼尾微红,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瞪着她,似乎有些恼了。
当他的狐尾缠上她的腰身时,她被低下头的他轻轻地咬了一下唇瓣,然后她听见他说,“想摸我的尾巴?”
他的声音很低,有些沙哑,带着几分难言的诱惑。
周双双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只顾着点头。
她似乎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