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永不说话,坐在那里,也不看着杜正本和媒人,因为此事他实在是无话可说。那媒人见状,又继续说:“柳公子不要扭扭捏捏的了,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答应,老身这就给你做主了,择个良辰吉日,咱们就把这喜事给办了啊。”
柳怀永咬了咬牙,站起身来,说道:“不是我不好意思答应,是我不能答应,杜师兄,我孑然一身,心意已决,实在对不住了。”
这时杜正本和媒人都没再说话,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杜正本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话要对师侄说。”
吴谨心下奇怪,这找上门来嫁女儿的事都当面说了,还有何事要单独说,但长辈都发话了,她和慕雪是晚辈,岂敢违抗,便和媒人一起出去了,慕雪最后出去,便顺便带上了门。
杜正本见屋内只有他和柳怀永,便说道:”怀永啊,我把我女儿嫁给你,一是我女儿对你心有所属,二我也为了帮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柳怀永看了杜正本一眼,然后又仰头,淡淡地说道:“我苟活于人世,只盼早些了此残生,这世间早已没有任何牵挂,来即来,去便去,我又何必费尽心力去揣测。”
杜正本轻轻笑了笑,说道:“贤侄你倒是一了百了,要是你那天罡五行经落入奸人之手,那可就祸及苍生了啊。”
柳怀永说道:“师兄放心,到时我会带着这本经书一起去的。”
杜正本冷哼了一声,说道:“到时候只怕由不得你,那贾正义狼子野心,何人看不出来,要不是我还在这山合城,他早就对你下手了。”
柳怀永说道:“贾师兄也是关心我,才多与我亲近,师兄你不要无端揣测了。”
杜正本说道:“哼哼,关心你,当年他为了当上曾一耿长老的亲传弟子,明里暗里排挤了多少师兄弟,这事虽没人说,但知道人却不少,贤侄只有你我连手,方能保天罡五行经周全啊。要不然我们俩都得遭殃,他为了经书定会置你于死地,我这么多年一直跟他明争暗斗,他得了经书也必容不下我。而且贾正义这人工于心计,他来山合城创建云阳道便是为了你的经书,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按兵不动,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师弟你若不与我联手,到时候发现可就晚了啊。”
柳怀永说道:“二位一个是我师叔,一个是我师兄,你们之间明争暗斗实与我无关,我不会帮助贾师兄来对付师叔你,也不愿帮师叔防贾师兄,师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已无牵绊,无论我有什么结局,我也不愿反抗了,师兄请回吧。”
杜正本一听此言,怒火中烧,说道:“好你个柳怀永,我对你坦诚相待,推心置腹,你却拒人于千里之外。既然你不领情,那好,咱们以后便一刀两断,各不相干。”说完一甩袖子,一掌将门推开,大步走了出去。
吴谨与慕雪见杜正本在屋内与柳怀永说悄悄话,却怒气冲冲地出来,急忙冲进屋去,看柳怀永有什么情况。二人跳进屋内,却见柳怀永坐在凳子上,用手撑着头,显得很疲惫,见吴谨慕雪二人进来,便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出去吧,我想清静一下。”吴谨慕雪闻听此言,不敢违逆,便恭恭敬敬退了出去。只是心中嘀咕,他们俩人说什么了?怎么两个人都不开心!
云阳道,此时贾正义正坐在他那虎皮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却见一云阳道弟子,快步走入屋内,也不管贾正义正在休息,上前便跪在地上说道:”启禀掌门,弟子有要事禀报。“
贾正义此时睡意正浓,门下弟子居然如此大胆,扰了他的清梦,不由得一怒,伸脚便将那名弟子踹倒在地,只是这一脚是接触那名弟子身体后才发力,所以那名弟子只是倒地,也无大碍,便又重新跪在地上。
贾正义眯着眼看着眼前这名弟子,说道:“有屁快放!”
那名弟子说道:“启禀掌门,您安排在杜正本身边的探子来报,说杜正本带着个媒婆去了凤栖梧庄,拜访柳怀永去了。”
贾正义一听此言,蹭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问道:“情况怎么样?”
那名弟子说道:“里面情况如何探子并不知道,但杜正本出来满脸怒气,回到云鹤道更是火冒三丈,大骂柳怀永。”
贾正义捋了捋胡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杜正本这老匹夫肯定是带着媒人去柳怀永庄上去说媒去了,杜正本虽没多少脑子,但柳怀永可聪明得不行,这要是柳怀永叫杜正本作戏给我看,那还真有这可能!
一念至此,贾正义对着那名弟子说道:“你去把那媒婆给我请来,我有话问她!”
那弟子说道:“弟子领命,”便快速出去了。
也就半个时辰左右,那名弟子便带着媒婆来到了云阳道,贾正义还是坐在太师椅上,那媒婆上前对着贾正义行了个万福礼,说道:“老身见过贾掌门,贾掌门叫老身前来莫不是掌门的公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让老身前去说媒么?”
贾正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手一挥,便有一名弟子端着一盘银子上来了,那媒婆见那银子,嘴巴笑得跟捏烂的柿子似的,心中更加坚定了这贾正义是要请她做媒,嘴中连忙说道:”贾掌门你放心,老身出马“
话还没说完,贾正义便打断道:“你只需将杜掌门和你去凤栖梧庄干什么说给我听便可以了。”
那媒婆一顿,嘴中又说道:“原来是这事啊,我还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