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害怕了。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维持着这种不冷不淡的尴尬境界,如果一旦戳破窗户纸,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适应。
“别说了。”乔娴抬头看着盛屿西,他的笑落入眼中,也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怕得到以后连这个笑容都会失色。
盛屿西倒也是听话,不再开口,他现在没有办法说出任何承诺,做不到也不能。
冬天街上人格外少,整个白茫茫的天地只有他们二人并排走在一起,寂静无话,只有戚戚风声鼓动。
当她沉浸在迷茫中时,盛屿西整个人忽然挡在了她的身前,乔娴愣住,“怎么了?”
盛屿西拉着乔娴的衣袖,走到一旁的小亭子里坐下,居高临下看着她,“乔娴,别再自责了,你对自己的惩罚已经够了。”
原来他看得出来吗?
乔娴熟练地转移话题,躲避着盛屿西的打探眼神,“你在说什么。”
“这一切不是你的罪过,你逃走我早就不怪你了。”
小亭子不远处有一个晚餐摊子,好像在炸什么东西,热火盘曲而上,它背后的东西都变得扭曲模糊,就像是那段回忆一样。
她捏着拳头,眼睛湿濛濛的,“可是你心里是埋怨我的。”
盛屿西对于她这副表情毫无招架之力,只好坐下来促膝长谈,“那换作你你心里会不会难受?”
乔娴考虑了几秒,嘤咛几声,“大概会想杀了你。”
“你看吧。”盛屿西耸肩,“而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你又不是琼瑶阿姨剧中的悲情女主角,别把什么想法都藏在心里……”
乔娴不服,立马反驳,“那你呢?你不也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吗?”
现在的他们好像陷入了一种死循环。
“你想知道什么?”盛屿西说。
其实具体想知道的,还真的是说不出来,隔了这么长时间,乔娴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确实有距离了,错过了那么久,岂是几句话就能弥补回来的呢?
乔娴转过身子去,“你看着说吧。”
这个丫头片子。
盛屿西尽可能将这三年的风雨精简,有些细节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大概了解了这几年的遭遇,乔娴才转过身来,相比而言她这两年好像是顺风顺水,虽然知道其中一定不容易,但是她也不想再去深究。
盛屿西继续说道:“你知道魏灵襄吗?”
“好像有点印象,是外公的好友吧。”
“嗯。”盛屿西点头,“前几天我去他的工作室了,只不过被拒绝了。”
这倒是意料之中。
“你那么多年不碰调酒了,被拒绝是很正常的啊,不过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决定。”
乔娴在某些时候实在是太过冷静,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话题又很压抑,连他都觉得这样下去没有多少意思了。
男人有时候在无形之间就给了自己无数的压力,导致最后关系崩塌,这恐怕也是为什么有七年之痒这个字眼。
“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说完,乔娴就走出了小亭子,盛屿西随后。
两个人还没有走到宅子,就在街口看到了王言止,满脸灿烂地看着乔娴,像只大熊猫一样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乔姐姐,你去哪里了?”
乔娴嘴角抽动着,赶紧推开王言止,“去逛了逛。”
“喏。”王言止把手中的礼物袋递到乔娴手里。
乔娴往里探了一眼,黑漆漆的看不太清,好像是个礼物盒,“是什么?”
“拿回去看吧,我今天还有同学聚会,就不陪你了,走了啊。”说完,王言止又冷不丁抱了一下乔娴,在看到盛屿西的眼神后得意离开。
在王言止走后,盛屿西全程无言,帮乔娴打开门,把院子里的灯打开,然后走到一旁的小树旁边抽烟,连着抽了两根,才回过头来看向坐在石凳上的乔娴。
“呦,我能吐槽吗?一个钢笔还套了这么多盒子。”
这话,醋味还挺重。
王言止也算是个小鲜肉,挑选东西的眼光确实比盛屿西这种糙汉老干部好很多,乔娴故意拿出那只钢笔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这牌子的钢笔我很早就看上了。”
“中看不中用。”说完,盛屿西直接把那根钢笔夺过去,打量再打量,“有什么特别吗?”
“lamy,德国牌子。”乔娴悠悠提一句,就从盛屿西手里拿回笔来,若无其事地装好,然后起身说道:“我先休息了,明早我们去看外公。”
盛屿西打着清冷月光去看那个满藏心事的女人,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岁月里他也错过了很多美好呢?
乔娴扣上门,整个人靠在上面,房间里漆黑一片,她的眼睛却亮得很,里面盛着一个小小人影。
曾经因为一个人她查遍了那个国家的所有,她一遍又一遍地通过搜索引擎打上德国两个字,想着那个她深爱的少年是否也会想念自己,数据是冷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