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奥莱特在门口研究了半天,指甲都塞不到那个关得严严实实的门缝里,想要打开门出去简直就是在做梦。
她想了又想, 舔舔嘴唇,鼓足勇气, 站在摄像头下:“你好?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十四岁的年轻姑娘呆呆站了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女孩儿沮丧地坐回了唯一的那张床上,看着还在面壁中一动不动的陌生男人, 鼓了鼓脸颊。
“你……”,她迟疑了几秒:“……也是被绑架的吗?”
男人听到她主动问话,这才转过身来。
他和浅金发色的姑娘离着大约五米的距离,绿色的眼睛中有些茫然。
“绑架?”他自言自语一样, “no。”
说完这句话,他又什么都不说,继续站在原地。
沉默在并不宽阔的房间里蔓延。维奥莱特不安地动了动,又把双手举起,往手心哈了一口气,搓了搓。
她有些冷。
已经是冬天了。
她身上还是被“绑架”前的衣服,暖咖啡色的毛衫,裤子不够厚,鞋子也不够保暖。平常大部分时候都呆在暖呼呼的房间里并不会觉得冷,可现在这情况,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又安静地坐了好一阵,一阵凉意自下泛起,维奥莱特打了个激灵,差点发抖,只好赶紧从冷冰冰的金属床上站起来,站在地面上跳了跳,想要让身体暖一些。
真的,好冷啊。
然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布料大概就是那个男人的裤子了。
……他都不怕冷的吗?
可怜的姑娘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离开的方法,还没有人来和她说到底要她做什么。维奥莱特又叹了口气,重新把视线放到这个奇怪的男人身上。
他个子很高,肌肉线条流畅,一看就是真材实料,而不是那些青春期的男孩儿练了两天就得意洋洋的肌肉;他身上隐约有一种压迫感,但是当维奥莱特看到他的眼睛,就会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
他的眼睛,太干净了。
说实话,他长得也蛮好看的。
与平日里接触的毛头小子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沧桑与单纯交织的奇怪气质。他的绿眼睛很漂亮,在近乎刺眼的光下显得十分剔透。他眼窝深邃,倒是黑眼圈有些重,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头发比大部分的男孩子都要长,脸上还有胡渣,有种很久都没有打理过的感觉。
看看这间可怕的屋子,要什么没什么,他要是能打理自己,能好好休息……才怪了吧。
维奥莱特默默地在心里计算着,觉得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这个奇怪的家伙好好聊一聊。
可以说是生长在母亲关怀下的年轻姑娘根本没有什么阅历。她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最后只是干巴巴地开口:“嗨……嗨?”
被她“嗨”的男人把目光投向了浅金发色的年轻姑娘。
他好像单纯地就是看着,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维奥莱特被他看得有些紧张:“……你好。”
他注视了她好一阵子,才慢慢开口,有些生涩沙哑:“请吩咐。”
维奥莱特一脸茫然。
她觉得自己好像和这个家伙说的完全不是一件事情,可那双绿色的漂亮眼睛始终盯着她,非要她说出什么“吩咐”一样。女孩儿吞了吞口水,紧张极了:“我说了‘你好’,你也应该和我说‘你好’的。”
和最初不知道哪个单词戳到他一样,维奥莱特也不知道这次哪个单词让他有了反应。他皱起了眉毛,满脸写着困惑,明明是个不修边幅的沧桑男人,维奥莱特愣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委屈和可爱来。
他似乎在艰难地接受维奥莱特对他说的话,几分钟后才消化掉那句话的意思。他点点头,若有所思:“你好。”
这个家伙终于看起来像是个活人了。
这时候,距离维奥莱特苏醒过来,也已经过了很久。她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但她又累又饿又冷,委屈得想哭。
可怜的姑娘瘪瘪嘴,只能和唯一的活人搭话:“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绿眼睛看着她,声音中的生涩不见了,语调平淡:“西伯利亚。”
女孩儿眨眨眼,反应了几秒:“这是哪里?还在洛杉矶吗?我记得我——”
刚刚还不会说话的男人这时候已经会打断她的发言了:“苏联。”
“诶?”
“这里是苏联。”
维奥莱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苏苏苏苏联?”
我之前还在美国怎么突然就到苏联来了?!
可怜的姑娘一脸茫然,完全不理解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甚至完全没有怀疑面前这个男人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可怜兮兮的:“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在这?我为什么在这?你是和我一起的,还是和抓住我的人是一起的?”
她的问题可能有些多,才恢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