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底渊

“咳咳”！

一股水从嘴里溢出，白灵被呛的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一个稚气的声音传来。

白灵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依旧穿着一身黑衣，和初见她时一样。

“原来是你，难怪我没死”！

白灵像跟一个老朋友谈心一样，来着玩笑随意地躺在了地上。

“我站在崖边，准备自己跳进无底渊中，结果你却先跳了下去，害得我连想死的心都没有”！那黑衣少女不紧不慢地说着。

白灵起身惊讶地看着那个少女，“想死”？

这两个字从一个妙龄少女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如此别扭！

那少女一人不急不慢地下着棋，“我的丈夫死了，我的孩子也死了，你说我这个老太婆一个人活在这无底渊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白灵越听越糊涂，

“孩子？老太婆”？

“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么”！

那少女并没有抬头，继续专注地下着棋。

白灵索性起了身，坐到了对面，下起了白棋。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一个小女孩，那你的丈夫呢，也是这明日渊里人吗”？

“我的丈夫就是当日你提过的蛇君”！一颗黑棋下到了白灵对面，毫无章法可言。

白灵看着那颗黑棋，不知她布的什么局，便探问道：

“所以，那太子离欢就是你的儿子了”？

原本两人会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弈，只是提到了离欢时，她却突然沉默了，看出了她的隐忍，白灵安慰道：

“离欢没有死，他已经离开明日渊了”。

少女的脸上多了一道光芒，只是没有说话，将一颗黑棋下在了刚才那颗黑棋旁边。

“黑袍人抢走那块奇石之后，王后和公主，整个黑蛇族百姓全部卷入无底渊中，最后蛇君用了七灵咒，换来了无穷力量，送我们三个离开明日渊”。

白灵安慰着那个黑衣少女，也回忆着自己的最后时光。

“所以，最后你救了他们”！

那黑衣少女将一颗黑子又下在了刚才那个黑棋旁边，已经有三个了。

“既然你是他娘亲，为什么他以前来找你你不去见他呢”？白灵想起离欢跟他谈心时吐露的遗憾。

“我出来了”！那少女继续下着棋。

“可是他说只出来了一个”白灵停住问。

“一个老婆婆”？

“难道你就是那个老婆婆？那你怎么会如此”？白灵惊讶地把眼前的这个黑衣小女孩从头看到脚，竟找不到一处地方是老婆婆的痕迹。

“以前的老婆婆已经不在了，我是借着老婆婆的身体化成了人形，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十几万年间，不断修炼，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听着有点像借尸还魂，在这不太亮的无底渊里，白灵听得毛骨悚然，弱弱地问了句：

“那你是”？

“我就是那块奇石的元神”！

“石头”？

听见那丫头说自己是石头，心里平静了许多，总比妖魔鬼怪强多了吧。

“我这块石头可不是普通的石头，那是世人追寻的搜魂石”！

“搜魂石？那有什么用处”？

“你身上既然有十二门派的功法技能，便能感觉到他们在体内散乱相争吧，上古搜魂便是可以融合十二门派为一派的唯一途径”。

白灵心里暗想：

“她怎么知道我会十二门派功法”？

那丫头继续道：

“这不过只是其中一点，十二门派之间，力量相互牵制，而搜魂石无论在哪里，体内的力量都不会被压制，这也是为何你们会在明日渊中自由飞行的根源”！

说完便再旁边又下了一棋。

“你真的要这么做么，如此我可要赢了”。

白灵没有回答，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她也能猜到。感觉到了她一直在让他，觉得十分别扭，手中拿着白棋迟迟没有落下。

“所以，那个黑袍人抢走的只是你以前的石头外形”？

“所以，你现在依然可以使用法力”？

“所以，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白灵一连问了三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那黑衣少女起身走到了崖边，看着寂静的明日渊，背对着白灵缓缓说道：

“我救了你的命，你可愿用一生来偿还我”？

白灵笑了笑，“告诉你一个秘密，今日已经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日了”！

“我有办法，可以送你离开这里”！

白灵眼里闪起了光，如果可以活着离开这里，就可以见到爹娘，见到小师傅了。

白灵赶紧起了身上前道：

“什么办法”！

“只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小少女一副老成的模样。

“只要能离开，你说什么都行”！

“离开明日渊后，若你为男，就当做离欢一辈子的兄弟，若你为女，就当嫁于她为妻，照顾他一辈子”。

白灵有些为难，“那他如果不愿意娶我怎么办”！

“如果欢儿当着你的面说不愿意娶你，这个咒语就会自动消失”。

对于小白来说，这件事就跟张嘴一样简单。

“我同意！我能帮离欢问一句么，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们”！

“为了让他们活着”！

那黑衣少女算着时辰，身后的白灵渐渐觉得体力不支，险些摔倒，想站起来可是却发现无法用力。

“坏了，一定是过了子时了，爹”！

还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