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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陛下横他一眼,问道:“你哪来那么多金银?”瞧李元婴这兴奋劲,显见是刚得的,而不是他在滕州攒下来的。
一提到这些金银哪来的,李元婴就更来劲了,拉着李二陛下说起戴亭在信里简略提及的一些事。
重点提到戴亭“不小心”在倭国圈了个大银矿经过:本来他不愿意在倭国买地的,毕竟倭国离大唐那么远,又只是个小岛儿,不是置业的好地方,但是当时倭国动乱,那一带的主人非要连山带地全卖他,戴亭也没有办法,只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谁知道,买下之后他发现里头居然有个大银矿!
由于当时倭国百姓流离失所,困苦不堪,戴亭看在眼里也觉戚戚然,当即挑选了一批踏实肯干的百姓帮忙开采这处银矿。他们之所以这么快开采出这么多银矿,还这么迅速地炼成白银,都是因为这些勤勤恳恳、挣扎求生的百姓们想努力养活一家老小!
银矿开采之易、劳动力之廉价,大大地提高了白银产量。眼看着白银越积越多,防砸手里不安全,戴亭就悄悄通知挨了杖责的李德謇他们,让他们偷偷过去把开采来的白银运回来。
至于为什么要偷偷的,那也很好解释,当时倭国那么混乱,大家的财物都是藏着掖着的,财不露白啊!哪怕葛城皇子对他们礼遇有加,他们也不能不提防着财帛动人心的可能性。
李元婴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戴亭信上简略的“趁着倭国内乱圈了个银矿”转化成自己的语言告诉李二陛下,李二陛下面色没什么表情,长孙无忌等人都被李元婴这段话透出的无耻震住了:听他这么说,这事确实干得光明正大、冠冕堂皇,甚至还有一mī_mī的悲天悯人大胸襟。
可归根结底,李元婴底下那些人干的事不就是趁着人家乱成一团把好东西往自己碗里扒拉吗?!
这矿藏在倭国,李元婴要是能让人去采,那还真没人能拦着。毕竟那又不是大唐的矿藏,没什么私采不私采的说法。
李元婴把每辆车子上灰不溜秋的布掀开,日光下白花花的颜色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李元婴给李二陛下说起自己的构想:“我认为,我们可以鼓励船队往海上走,遇到有人需要帮忙的我们要尽量帮,要是看到我们大唐用得上的矿藏,也都用公道的价格买回来。毕竟,矿藏得千千万万年才能生成,用完了就没有了,不到必要时,我们尽可能不去挖,给子孙后代多留点家底。”
李二陛下点头,觉得李元婴说得有道理。
李元婴说出自己的构想:“但是也不能让人随随便便私自出海,要不然谁都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勾当。海船不比普通小船,海船一般比较大,停靠也不方便,须得有配套的大码头。往后我们在适合的地方建好大码头、设下海关,所有进出的物品都要经过检查和抽取一定的海关税,没有海关颁发的凭证不能出海!既然收了税,我们就要保护好出海的百姓,不能让他们在外面被欺负了,所以我们的海师也得好好操练起来!”
李二陛下道:“这些事朝廷都有过相关的政令,但实施起来并不顺利。”不是谁都和李元婴一样不怕死,面对茫茫大海也一点都不畏怯。
李元婴道:“年初我搬到海边住了几个月,看着他们早起就去海里捕捞,身手矫健又敏捷,哪怕海产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他们还是每天兢兢业业地忙碌着。到了海边,皇兄您就知道了,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海的人许多欧以海为生。他们从一出生就在浪里浮沉,狂风巨浪他们看得多了,心里就不会害怕。他们缺的,其实是方向,是领头的人。我们只要给他们方向,给他们个领头的,他们都能驰骋大海。”
李二陛下瞪他一眼。
他连去个泰山都被三拦四阻,这小子却到处玩耍,连出海都试过了。
李元婴一看李二陛下瞪过来,明白了,李二陛下被他戳中了痛处:想出去玩却不能去!
说实话,被禁足三个月,李元婴就觉得这不是人过的日子。他皇兄夺了皇座,自己也被皇座绑在了原处,不能像他一样自在放肆地过自己的美日子!
李元婴道:“皇兄,我在给你贺寿时就把这些金银全献给你。”他这次献的不仅仅是金银,而是献给到场的人看看:海外世界辽阔宽广,还藏着巨大的宝藏。
码头修好了,只要把码头连通从长安直修到泰山的宽敞官道,这个码头就会迅速成为大唐首屈一指的贸易港湾。交通这样方便,利益这样巨大,他们难道能不动心?而有机会参加李二陛下寿宴的,正巧就是只要动心就能行动的那类人!
他们手里有田有地,有人有钱,哪怕自己凑不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