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的守卫百无聊赖的在城门口闲聊,现在这年月,城里的人不想出去,而城外的人想进则进不来,他们的工作可以说是非常清闲的。
在闲聊中的小头领余光中感觉到有马车接近,还以为是这几天总去城外的那些个冤大头,可仔细一看却是泽城以孟家为首的泽城几大富户。登时正经起来,打发旁边的守卫站回原地,自己也是挺胸抬头的站着。
车队出示出城文书,没有停留的驶向远方。
小头领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暗叹,真是有钱人啊,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也这么有钱。他摸摸肚子,继续插科打诨去了。
马车在城外一处施粥的棚户前停了下来,孟泰当先下了马车,看向前方。
在那些衣不蔽体的灾民中有一个最耀眼的人,他丰神俊朗,长身玉立。对每一个前来领粥的灾民没有不耐,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安抚人心。他对孩子及其怜爱,不在乎他们脏兮兮的小手抓着自己的锦袍,耐心的安抚每一个小孩子,看着那些孩子脸上灿烂的笑,自己也笑了起来。
孟泰身后的其他三个家族的族长沉默着看着那里,他们昨天都在自己的家里见到了余萍。他们心中愤恨,恐惧,可是却不得不来这里。
可是看到成王如此表现,他们心中的不安也稍稍放下了些,希望,成王和晏大人能够抵挡太子的怒火吧。
孟泰带头向前走去,脚步沉重。当孟泰他们来到棚户前,厉晓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站在了所有人前方,大义凛然的说道:“你们是谁,我在这里施粥是得到官府许可的,不是让人可以捣乱的地方!”
其他人隐隐向厉晓靠拢,对孟泰他们怒目而视。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孟泰他们猛地跪了下来。
王族长说:“成王殿下,请您一定要为这泽城为这渝东的千万百姓做主啊!”
冯家主说:“王爷素有贤名,渝东官场官官相护,贪污**,民不聊生啊,请您一定要为这千万百姓做主啊!”
李族长说:“王爷仁慈怜悯,心系百姓,一定要为这些被知府大人欺压的百姓们做主啊!”
孟泰总结说:“我们这些人在知府的胁迫下做了丧良心的事,可是我们心中也是知道这些事不该做,可是,民岂敢与官相争,王爷清正廉洁,还请一定要彻查渝江水患,还渝东官府一个清白啊!”
孟泰带头高呼:“成王殿下!”
旁边那些本来是想要保护厉晓的人们一时听到这些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还是知道一些,这位这些天来施粥的公子是成王殿下。这个温柔的,善良的,仁慈的人就是成王!
一些被余萍安排在人群中的人看气氛到了,当下跪倒在地,应和孟泰,口中高呼:“成王殿下!”“王爷圣明”“王爷千岁”
其他人也是如梦初醒一般,呼啦啦的跪下,也是一起喊道。
厉晓微微出声,所有人就同时都安静了下来,听着厉晓的话。
“各位,对于这几年,渝江水患,父皇也是忧心得很,所以才会让本王同晏大人一同来这里查看灾情。但本王自知才疏学浅,所以一切都以晏大人为主。但是,今天,这天灾却居然是**。”
厉晓沉下脸色,声音也低沉下来,“本王定然还这渝东千千万万的百姓一个公道,那些贪官,本王决不轻饶!”
厉晓掷地有声,“绝不辜负大家对本王的信任!”
人们都欢呼起来,热泪盈眶。是不是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再背井离乡,终于也可以期待未来,是不是也可以信任朝廷。
而成王告诉他们,这一切,都可以。
余萍和晏子乾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前方山呼海啸。晏子乾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的讨好一个人,明明知道这个人在利用自己,可还是一而再的想要和她说更多的话,对别人的白眼也是视而不见。他转头看余萍的侧脸,她永远波澜不惊的表情让他自己也平静了下来。
他想,也许这不是我不够坚定,而是这个人,实在是太神奇了。
“余小姐真是好谋划啊,即使之后都是下官的功劳,也要被人说是王爷的好呢。下官做了这么多牺牲,余小姐怎么补偿呢,这也是一个让晏家扬名的好机会呢。”奇怪,晏子乾摸摸自己的后背,感觉好像有人在瞪自己一样,可是仔细一看又没有人,真是让人费解。
“晏大人在担心什么呢,等回了都城,所有人都知道是晏大人的功劳,只是您不敢居功,所以才会将功劳都让给了王爷,这里远离都城,这些声音,又有什么关系呢。”余萍语气不变,既像反驳,又像恭维。
强词夺理,这是晏子乾唯一的想法。她恐怕从一开始谋划的就是这些声音吧,回到都城,又可以让成王隐藏在我的身后。反正,谁会相信一直碌碌无为的成王殿下会有如此作为呢。他简直要拍手叫好了,当然,如果余萍她没有把他自己也算计进去就更好了。
李知府在自己五姨太腿上悠闲地吃着葡萄,哼着小曲,自在得不得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管家的声音。
登时李知府就气得从自己五姨太腿上起来了,这喊的是什么,什么叫老爷不好了。
身旁的五姨太伸出葱白似的手指轻轻给李知府揉着胸口,呵气如兰,“老爷——”看见怀里美人媚眼如丝的看着自己,那点火气,登时就像风中的小火苗,哧的一声就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