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的故事。”
“那不如,就先从这位韩四公子说起吧,”允晟平平抬眸,直接道,“赵先生,你是韩家的人吧?”
赵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众少年愕然抬头,屋内的气氛顿时一僵。
“这个小兄弟,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引人遐想好不好,”赵四低头呼噜呼噜喝了口粥,一抹嘴,吊儿郎当道,“我只能算是一个父亲姓韩的人,如何就是韩家的人了?”
“再说了,而今,我可早已随了我母亲的姓,自然,若从韩家论,我也不是韩四,小兄弟这话里错漏百出,可让我怎么一个个地去纠正哦。”
“钟二公子有所不知,”程双陆代为解释道,“赵叔因为与韩昊在芙蓉膏及韩家的许多内务上意见相左,以被韩氏宗族除谱除名,他虽生而为韩氏子嗣,但心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也为抵抗韩昊的恶行做了许多的努力、给予过许多帮助。”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宗族,”赵四几大口喝完了粥,躺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随口道,“但至少可以为自己做选择……韩昊是韩家的罪人,就算我如今不姓韩了,但迟早有一天,我也要亲手杀了他!”
“再说,我姓赵,”赵四嘿嘿一笑,直接道,“不是跟你们姓钟是一个道理么?”
——我可不信你们会是临沂钟家的子弟!
多半也就是随母姓改个出处。
允僖嘿嘿一笑,也不辩解,只是不由好奇道:“所以说,韩昊那狗东西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赵四和程双陆对视了一眼,神色齐齐庄重了起来。
“你说还是我说?”赵四冲程双陆打了一个眼色,程双陆不知为何犹豫了一下,却终是摇了摇头,示意赵四来。
“你们听说过,”赵四迟疑着缓缓开口问道,“一种叫做‘芙蓉膏’的东西么?”
第171章 争执
“这么说来,”待赵四从头到尾捋了一遍韩昊靠着芙蓉膏的发家史、把自己说得口干舌燥连灌了好几大口冷茶后, 郇瑾撑着下巴, 是在座或听得沉思、或两眼懵逼的少年里第一个发表自己意见的人, “你们认为,韩昊是打算仅仅靠着这个名曰‘芙蓉膏’的东西, 就敢南下对洛阳宣战、逐鹿中原?”
“不是我们认为,”赵四纠正道, “是目前来看,韩昊在韩家的种种作为, 便正正是这个打算。”
郇瑾嗤笑一声, 不屑道:“那是他蠢……他这条路, 是肯定走不通的!”
“郇小兄弟何处此言?”赵四不由愕然, 不解道, “有那芙蓉膏在手, 韩昊一可以秘密控制一批高层贵族,二可以有大把银两滚滚而来,有银子就有粮草有装备, 韩家又不缺兵马不缺地, 芙蓉膏给韩昊补上了军需这一大块最烧银子的缺口, 这条路如何就走不通了?”
“两个问题,”郇瑾比了个二, 食指在案几上轻轻点了点,嫌弃地拖过来茶水蘸了蘸,先划了个“一”, 然后轻笑道,“如你所言,秘密控制一批高层贵族,这一批,就先不论能秘密多久,他又能具体控制多少呢?”
“我父亲就是……”程双陆不由出声分辩道。
“那是他心性懦弱,”郇瑾不屑道,“由你们所言,芙蓉膏最早,也不过是军中一种用来镇痛的药剂罢了,纵另有飘飘欲仙之感,但实话讲,会痴迷于此道者,与昔年衣冠之族争先服五石散、走卒贩夫酗酒度日者,又有何异?”
“说白了,”迎着赵四怒气冲冲地正欲为程普正名分辩的脸色,郇瑾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缓缓下了定论,“他们不过是,生而不如意罢了。”
——只有本身生活在不幸里的人,才会格外地眷恋那一点虚无缥缈的快感。
程双陆呆呆地眨了眨眼,一时心绪复杂,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真正容易被芙蓉膏控制的,两类人,”郇瑾轻飘飘看了程双陆一眼,他从来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也自不去管她,只继续侃侃而谈道,“要么是心性软弱,本身便优柔寡断随波逐流,控制不住自己的人,要么是虽曾也是当世英豪,但屡屡遇挫,对世俗失去希望愿景之人。”
“而这两类人无论哪一类,在洛阳世家的高层贵族里,都不算多。”
郇瑾刻意咬重了“高层贵族”这四个字,在他看来,能称得上是“高层贵族”的,起码得是世家当家人级别的,像傅从楦那类人,郇瑾简直难以想象对方被区区一个镇痛的药物所控制头脑的场面。
真正懦弱无主见的大家族领导人,要么早被自家内部架空踢下台了,要么早带着自己一整家子窝窝囊囊地沉下去当缩头乌龟了……可这样的人,又真的能给韩昊提供多少如他所愿的帮助呢?
“程老前辈那样的,”郇瑾冷漠道,“毕竟是少数。”
“对他的遭遇,我表示十足的可惜,但对他的选择,”郇瑾漠然地扫过程双陆颤抖的嘴唇,平静道,“我谨代表自己,并不觉得那有丝毫值得可怜的地方。”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