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视了一旁神色复杂眉头紧皱的江亦秦。
楼越执笔,在圣旨上题了几句话,从李总管手中接过玉玺,在右下角落下一个红色的圣印。
李总管拿着圣旨对外头装模作样的朗声宣读一遍,几句话就让陆茗从一个话林院混吃等死的阁士升职为在宫里混吃等死的女贪官,哦,不对,是女史。
陆茗颠儿颠儿的接过她的入职书,刚想爬起来,然而陛下又发话了。
楼越:“等等。”
“啊?”陆茗进入状态极快,立刻用拍马屁的眼神问:“陛下,您还有何吩咐?”
楼越嘴角浮出有史以来第一个温吞笑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赏四十大板。”
陆茗:“……”
第11章 大恩不言谢。
天色擦黑,月儿远挂,星斗入云,露水浮地,一片凉意。
烧了半截的蜡烛散发出微弱的光,突明突灭,并不能照亮整个寝宫。
楼越绕过描绘着策马奔腾的屏风,轻轻拨开五色珠帘,慢步走至桌边,双眼微眯,将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信往前一伸。
烛光摇晃,火焰顺着信笺的边角蔓延开,一燃而上,没多久整封信便化为了灰烬。
黑暗中有声音传来,带着绝对的臣服与恭敬:“主人,事情都办妥了,那赵班婕便是梁贵妃与曹吉勾结的接应人,属下已经让她意外坠亡,应该不会有人多疑。”
“嗯。”男人随口应了一声,拨了拨手上的灰。
那身不知所在何处的暗卫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欲言又止道:“淳王江亦秦似乎颇为在意那位姓陆的阁士,主人将她留在身边替代赵班婕的位置,是否是为了牵制淳王?”
楼越面上一凛,指尖轻弹火焰,滴蜡溅在细致的腕上,女暗卫捂着手臂,从梁上摔下,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神色卑微道:“是属下逾越了,主人饶命。”
陆茗面朝地撅着屁股趴着。
两位奉命执刑的侍卫搓了搓手,长板子往高处一抬,安慰陆茗道:“小姑娘莫怕,宫里犯了事被罚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是第一个,这四十大板下来不会死人的,顶多就是残废,眼睛一闭一睁也就挨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他话说得轻巧,直把陆茗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人都残废了还能没什么大不了?
陆茗欲哭无泪,哆哆嗦嗦的向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江亦秦投去个求救的眼神,无比的希望他能够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江亦秦冷着脸,摇了摇头。
楼越御驾亲征数月,宫里的下人没了管教,一个个开始心怀鬼胎,他如今刚回来,势必要重新树立起往日的威严,陆茗这怂货刚好撞在了枪口上,也怪不得楼越拿她开刀。
所以,不是他不救,而是这四十大板她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得挨,救了她,她今后反而会更不好过。
陆茗见江亦秦这回并不打算帮她,仔细想了想,决定自救。
她在袖子里左右搜索,摸出几文钱递给左边的侍卫:“大兄弟,这是在下目前剩下的所有家当了,都给您。”
又从兜里拎出一小袋从太傅那顺来的名贵茶叶交给右边的侍卫:“兄台,这是小弟孝敬给您的上等碧螺春,居家泡茶,闲来无事喝一口,十分香甜。”
都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两侍卫犹豫片刻,瞥了瞥江亦秦。
江亦秦挑眉咳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他们走到窗户边,望着天边的明月。
两侍卫反应极快的将东西往怀里一塞,哥俩好的嘿嘿道:“你这细皮嫩肉的,我们也舍不得往死里打,这事我们也干多了,力道控制得一向不错,你放心。”
话毕,卷起袖子,板子一抬一落,啪啪的就往陆茗的屁股上打。
陆茗被打得颤动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哎哟”了一声,胆汁都快给打出来。
五指紧紧的揣着,指甲陷进肉里,双眸渐渐起了雾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说好的控制力道呢?也只是不往死里打而已。
两个大王八蛋,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板子每次落下的时候都能听见陆茗撕心裂肺的喊叫,几分钟下来,不仅嗓子哑了,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