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桑溪软绵绵地靠着枕头,脸上泛起一片不正常潮红,嘴唇干燥发白,美丽的大眼睛里因为难受噙满了泪水。
“乖,桑溪坚强一点,喝完粥,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嗯?”,带着安抚的口吻,让郁桑溪的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
“我想姐姐”,郁桑溪一边喝粥一边流眼泪。
温乔放下勺子,心疼地替他抹掉脸上的泪珠,“姐姐忙完了就回来了,桑溪乖乖的。”
“哥哥,我记得你,你是经常到学校给我送东西的那个漂亮哥哥。”郁桑溪读的住宿制学校,每周回一次家,他是个贪吃的孩子,经常打电话让郁时泽给他送好吃的。
“嗯,是我”,他原本以为他已经不记得他了,没想到这小家伙还记得。
温乔的体贴照顾让郁桑溪一时忘了姐姐,直嚷着,“哥哥,我头疼,眼睛也疼。”因为有点发烧的原因,郁桑溪眼角有些发红,流出的眼泪都是滚烫灼人的。
喝了粥,温乔耐心哄他吃药,“乖啊,吃了退烧药就不疼了。”怕他嫌苦,还给他准备了糖。
郁桑溪吃了药,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说了一句,“哥哥,你好温柔,像爸爸。”
温乔看着他娇憨的样子,宠溺地笑了笑。去浴室接了水,给他擦擦脸和手,隔几分钟试一下他额头的温度。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郁桑溪的烧就退了,温乔这才舒了心,又接了盆温水替他擦拭刚发汗的身子。
将近夜里十点,郁时泽才风尘仆仆地从洛杉矶赶回来,一进门,就问道,“怎么样?烧退了吗?”
温乔接过她的大衣挂好,“嗯,退了,不是很严重,这会儿还在睡呢。”
卧室床上郁桑溪睡得正香,郁时泽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松了口气。转头看着温乔,“吃饭了吗?”
“吃了点小米粥,他病着,不能吃口味重的。”
郁时泽又试了试郁桑溪额头的温度,替他掖好被角,俯身亲吻他了下额头,才轻轻地离开。卧室里留着床头一盏微亮的灯,泛着淡淡光晕。
温乔看了会儿,悄声合上了门。
郁时泽坐在开放式厨房边的吧台边,到了杯威士忌,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他突然打电话给我难受得话都说不出了,差点没把我吓坏。”说了两句,转过椅子,看向他,“麻烦你到现在,辛苦你了。”
温乔腼腆地笑着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摇头又点头的什么意思?”郁时泽喝了口酒,扯着领带问他,一脸倦意。
温乔微窘,脸色发红。
“不介意我抽只烟吧?”郁时泽掏出一只眼,咬在嘴里,举着打火机问他。
温乔摇摇头,“郁总,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赶回来,我能照顾好的”。温乔想了想,看着她满脸的疲惫感,还是说出了口。
郁时泽无声笑了笑,点了烟,深吸一口,由着烟在胸腔里转悠一圈才缓缓吐出,似乎一身的疲惫也吐出去了。
公寓隔音效果很好,客厅里安静得要命,只听见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气氛有些凝滞。
温乔挣扎了会儿,开口打破,“郁总,你饿吗?我给你做点吃的?”
郁时泽摁灭了烟,看向他,“嗯。”这个“嗯”字没什么情绪,淡淡的语调,带着专属于郁时泽的漫不经心。
厨房冰箱里食材就已经很丰富了,温乔想了想,还是挑了自己买的食材。十多分钟,面就煮好了。
一碗香菇鸡肉面,绿油油的青菜,葱花,入口滑嫩的香菇,金黄的鸡蛋,郁时泽几口就吃光了,应该是饿得厉害了。
“还有吗?”郁时泽举着空空的碗,抬头问道。
“有!”温乔接过,又给她下了碗。
这回郁时泽吃得很慢,慢条斯理的,“面很好吃”。
温乔坐在她对面,含蓄地笑了笑,“妈妈当初就是变着花样做得一手好面,所以爸爸才答应嫁给她……”说完就愣住了,意识到自己说的这话好像在暗示什么,偷偷瞥了眼对面的人。
郁时泽已经吃完了,正盯着他瞧,听他说了这话,脸上也是淡淡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温乔沉默地低了头,有些黯然,自己在瞎说什么,瞎期待什么啊!
“伯母很浪漫”,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郁时泽说。
“啊?”温乔呆了呆,抬头看向她,郁时泽弯了弯嘴角,唇边溢出一丝笑意。笑得温文儒雅,如沐春风。
很难见到,温乔回过神,抿唇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