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妈妈一样,自小喜欢打扮语林,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专选颜色出挑的,玫红,鹅黄,宝蓝,浅紫......,毕竟是肤白貌美,身姿窈窕,件件上身,无一不妥帖,无一不出众,好似量身定做。外婆有心多买几套,语林执意不肯,因为去年也是这样,买的时候不觉得,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不喜新厌旧,结果导致去年的春装还有好几套挂在衣柜里,连吊牌都没剪。
因为没料到天气会突然回暖,语林并未带薄衣服,因此买了两套,在外婆的要求下,她将其中一套穿在了身上,内搭无袖白色连衣裙,外套薄款浅蓝色长大衣。换上这样一身装束走出商场,外头艳阳高照,迎面微风轻柔,已感受不到丝毫冷意,其实,春暖花开的日子,眼看也就要来了。语林忽生惆怅,若没有沈清瑜的突然出现,这时候的她,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吧。
正在路边等车,一辆白色奥迪却驶停在身边,车窗下降,一名年轻男子探出头来,修眉俊目,气质清朗,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熟稔地和他们打招呼。
“秦峥,怎么是你。”语林露出意外的笑容。
秦峥是语林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小时候住同一个小区,常常结伴上学,一起玩耍,即使后来搬家住进了别墅,他们的友谊也没有中断。他的父母都是本市医学界的权威专家,原想让孩子继承衣钵,不料他偏不循规蹈矩,毕业后自己创业,如今也算小有成就。
“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他笑得眉眼飞扬,如灿烂的阳光,语林忽然想起作为高中时代的校草级人物,他当年和张溪语是最著名的一对绯闻情侣。
天上掉下个“青年才俊”,还是知根知底的同学,外婆是存了撮合的心思的。因此当秦峥要请语林吃晚饭叙旧时,她还未答应,外婆已经满口应承下来,语林无奈地和秦峥互换了一个眼色,彼此会心一笑,心中都明白,若有心发展超出朋友之外的关系,哪会等到今日。
地点选在了本地最负盛名的饭店,到达时又正值用餐高峰期,语林进去的时候,心中隐隐担忧会遇见不该遇见的人,果不其然,才一进门,秦峥眼尖地认出了走在前面的张溪语,忙出声唤住,语林耸然一惊,抬起眼睛,正撞进叶嘉言幽深的黑眸,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她,默然转向了她旁边的青年男子。
秦峥一眼认出了大名鼎鼎的叶嘉言,含笑礼貌地伸手与他相握,又笑对张溪语打招呼。
张溪语先是又惊又怕,目光警惕地瞅着语林,及至听见秦峥的声音,又瞧见他看语林时温和亲切的眼神,随即笑容满面地说:“好巧,你们也来这里吃饭么?”
秦峥揽过语林的肩膀,将她带到他们面前,扬眉一笑:“难得遇见糖糖,不抓住她陪我吃喝玩乐几天,我可舍不得放她走。”
糖糖是他为语林取的雅号,从小就只有他一人这么唤过,语气也是随意而亲昵,两人交情深厚显而易见。张溪语更加高兴了,和颜悦色地说:“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一起吧。”
富丽雅致的包厢内,四人两两相对落座,语林无声端坐着,眼光始终不离面前绘有缠枝牡丹的骨瓷餐具。偶尔回答秦峥的询问,目光转动间偷偷瞅向对面的叶嘉言,他身姿端雅,神情闲适,光彩湛然的眼睛会去瞧张溪语,会去瞧秦峥,却唯独忽略掉了她,只当她是看不见的空气。
原本因为见到他而变得愉快欢喜的心情,又因为他对她的不理不睬而跌落到谷底。不仅如此,语林还意识到自己在期待着他,期待他看她,对她笑,跟她讲话。而她呢,再也不会说让他走了,不仅不会,她还会竭尽全力待他好,不让他再因为她而难过。
要待他好,不愿他难过,已然是喜欢的开始,但当局者迷,自然是懵懵懂懂。张溪语又一次眉眼含情,娇羞默默地瞅向叶嘉言,一面体贴地为他布菜。语林怔怔瞧着她的举动,胸口隐隐发闷,忽然为自己的失眠找出了原因。即使她感到十分抱歉,却不得不承认,短短数月,她对张溪语叛变了,变得一点儿都不愿意祝福他们。更甚至,她不喜欢张溪语的一双妙目时常含情注视他,柔声细气地在他耳边讲话。
叶嘉言持起高脚杯,饮酒的姿势十分优雅好看,眼光却轻瞥向语林,他早已注意到她情绪不高,长久地垂眸盯住自己面前的盘子出神,一直没有动筷。扫了一眼菜色,也不知是谁点的,竟有好几道都是他爱吃的。他若无其事地搁下酒杯,正要招来侍应生添几样她喜欢的。秦峥已经抢先一步,将一块剔净刺的鱼肉递到语林碗中。
“别发呆了,这鱼肉味道鲜美,尝尝看喜不喜欢。”他凑近语林低声说,又抬手笑着抚摩了一下她的发顶。
语林夹起鱼肉吃下,爽滑鲜嫩,滋味可口,转过脸去,只见秦峥正面含微笑注视她,不觉嫣然一笑,对他点了点头。得到肯定的秦峥,索性又夹了几块,并且一一细心剔去鱼刺。
语林夹起一块,放入口中前,目光忍不住瞅向对面的人,分明他们之间无任何私情,可是她唯恐叶嘉言有一丝一毫的误会,当与他的目光接触时,语林眼神一亮,面露喜色,搁了筷子,水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