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心灵。
原来这秃驴傻了归傻了,真是一点也不好骗啊。
“檀越主为何叹息?小僧做的不对吗?”和尚的声音里有些忧虑关切。
这种时候叫什么施主?晏无咎愈发心累,眸光放空。
任重道远,算了,每天骗一点是一点。
他转瞬笑了,这次笑容因为这无奈淡了些多,眼底的凉薄却也没有了。只是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总带几分似有若无的轻佻矜傲,如这清风月色微醺。
晏无咎一只手放在脑后枕着,微微歪着头眨了下眼:“大师,你的喜欢也太吝啬了。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如卿。可我们说好了的,大师选我不选佛祖,如今却口是心非,身在曹营心在汉。”
“小僧,我……”
晏无咎一下子站起来,拽着焚莲的衣襟凑近,纤长稠丽的眼睫近在咫尺,凌厉压低的眉梢眼角还沁着三分张扬笑容,却又矜傲不耐。
焚莲没有躲,只是如山风过松林,石入大海无声无息。
晏无咎看着那双没有一丝防备的眼睛,那双眼睛无论何时都专注地看着他,像被晒暖的泉水,清澈见底,触手生温。
就算他突如其来这般乖张放肆,这和尚也没有一丝一毫不适,只是专注宁静地看着他。
晏无咎看着焚莲,笑容缓缓加深,线条凌厉的眼眸也似是盛着蜜水,满身的清狂旖旎。
他低低地,声音又清又软,温柔地对和尚说:“但是,没关系。我会一点一点重新教你,你笨一点我也不生气的。只要你听无咎的话,无咎就喜欢你。”
焚莲的眼睛微微放空,不知道是被这“花妖”迷惑,还是三日来未曾安眠,精力消耗已经到了最后。
他打了个晃,低低嗯一声,无知无觉向晏无咎倒去。
和尚脸上的神情还一如既往宁静沉敛,略有几分苍白的眉眼周圈淡淡的黑眼圈,只让他的气息更显沉郁无害。
晏无咎扶住他的腰,笑着淡淡呢喃,无辜又轻佻:“大师怎么了?”
他眼波微转,看着室内点着的本是用来安眠的熏香,长眉微挑,眉目fēng_liú恣意。
“无咎——”
焚莲闭上眼睛,虽然心里下意识挣扎。但他也知道,自己确实应该好好睡一觉了,已经快到极限了。
在晏无咎的身边入睡,他没有多少抵抗。
“我什么?”
焚莲靠在他的肩上,已然不能回答。
晏无咎眉目飞扬,愉快地将和尚搬到自己床上。
勾着唇角,手指虚空点点他淡淡的黑眼圈。
可能此刻心情太兴奋愉悦了,晏无咎竟然觉得这和尚傻了以后,连黑眼圈都英俊可爱。
是的。在焚莲把他放下的那一瞬,晏无咎瞥到房间熏笼,立刻就有新的坏主意冒出来。
算算这秃驴绝对有三天没好好睡过了,拖延一点时间,等他在安神熏香下睡着了,自己就把他绑起来。
这样明日就不用练武了。他可以有一整天的时间守着他,等着看醒来的到底是谁。
若是白日的妖僧,哇,那岂不是新仇旧恨一起算的绝佳好机会?刺激。
当然,到时候他一定不会暴露身份,让那疯和尚有机会抓他的把柄。
若是醒来的是圣僧,这就更好办了。晏无咎可以瞬间切换成西门庆人设,编个故事告诉他,他们睡在一起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是圣僧先动的手!
看这傻和尚还怎么在他面前一边说着喜欢,一边清心寡欲、阿弥陀佛?
晏无咎对自己这一套狠辣手段,毫无心虚悔愧之意,只有矜傲自恋。
毕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出这么一石二鸟仙人跳的坏主意,非人渣本渣不能够。
他唇角上扬,眉目流转,轻佻傲慢。
那眉目风致翩翩,比春风月色更撩人几分。
晏无咎准备好了一切,包括把沉睡的焚莲搬去他书房的小密室里,算着时间给自己身上几处制造一点旖旎暧昧的红痕。
等不及就给自己换上掩饰身份的黑衣袍,戴上狰狞的鬼面具。给焚莲手脚捆上牛筋绳。
前者是给圣僧准备的,后者当然是用来对付白日那个妖僧的。
万事俱备,只等着看醒来的到底是谁。来选择应对方案。
晏无咎撑着下巴,有点困。
想了想,他在焚莲的脸上摸了一下,弯着眼睛轻轻地说:“我先回房睡觉了,顺便打发掉无关的人。好好睡,明日无咎来陪你玩。”他慢慢补一句,“莲莲要乖。”
尽管兴奋地睡不着,这一通折腾也离天亮不远了。但晏无咎为了养足精神,严阵以待明日这场大戏,还是躺回床上慢慢放松呼吸,渐渐进入梦乡。
……
晏无咎不是自然醒的,也不是惦记着书房密室里的和尚醒的——焚莲三日不曾好好睡过,等他醒来最快也要到晚上,晏无咎本就不用急。
吵醒晏无咎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