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阳城外土地庙,无处投宿的师兄弟便借宿在此,两人卧着稻草铺就的神案下方,身边的篝火还在跳跃着火星。
“师兄,你看!”正欲起夜的华服少年站在门口指着天边一抹翻滚的黑影兴奋得大声呼喊。
“妖邪猖狂!我们追!”道袍青年拿出一道符,捏起法决将其直射邪云翻滚的方向。
………………
是夜,刺骨的秋雨淅淅沥沥撒向大地,林嗔暇意的驾着恶鬼瘴飞向城外无名古道。
不到三刻,飞抵古道上空。蜿蜒曲折的古道内此时又是一幅金戈铁马,阴兵持刃竖立,犹如生前一般行军。
“戎马一生英雄路,埋骨他乡自不知;古道西风战旗扬,英灵依旧生前姿!咳咳~”看着眼前这支悲壮的军队林嗔心有所感,撑起雨棚赤着上身独自坐在崖壁上小口饮着驱寒的烈酒。
“屙…屙…!”古道内恶鬼瘴尽情的吞噬着阴魂狼魂更是一口一个好不自在,仿佛一只正在嬉戏的土狗般欢快的追逐着自己的玩具。
“唉,我这样也算帮你们解脱了吧!”眼见崖壁下的阴魂越来越少,不是被狼魂吞去腹中就是被其足下恶鬼拖入恶鬼瘴同化,遥想当初自己被阴兵逼得上串下跳差点没命,林嗔心里一阵英雄迟暮的错觉。
“哼~你这邪魔外道还有如此闲情在这儿多愁善感,今儿我们师兄弟两也帮你解脱了吧!”
冷不丁的变声期公鸭嗓传入林嗔耳中,讶异的转头看见远处两名男子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
“两位,不知林某人哪儿得罪了你们?”
“哼,你这魔头前番屠人全村时可想到过他们哪里得罪你了?”锦衣少年合起折扇怒目横视,似乎要用眼神将林嗔打的魂飞魄散。
“和妖邪废什么话,为兄先与他做过一场,陈师弟为我压阵!”道袍青年冷着脸捏了个剑决,只听“嗡!”的一声,背后青钢长剑自行脱鞘化作一抹光影朝林嗔飞来。
“哼~!原来是仇家寻上门来了!”林嗔也不废话,招来恶鬼瘴护住周身,将腰间锦囊一扬,任由内里的一百单八颗金豆儿泼洒而去。
只见金豆迎风而长,就地一滚化为金甲兵。
“列阵,杀!”捏着虎符结成手印,林嗔嘴里念念有词。
虽然一个照面金甲兵就被削废两具,但占着数量的优势趁着飞剑力竭将其卡在一具金甲兵胸口之际,其余十数具金甲兵直接压住飞剑让其动弹不得。
“不好!”道袍青年三番催动剑决,飞剑却纹丝不动,心下大叫不妙。
“师兄我来助你!”锦衣少年见师兄吃瘪,赶紧一跃上前打开纸扇子朝金甲兵一扇。
只见狂风大作,一股气流席卷而来吹的将道袍青年身周的兵卒吹得东倒西歪。
“妖邪,可敢接本公子一招!?”华服前面打开折扇置于胸前轻轻扇动,一副英俊潇洒的俏公子模样。
“呵呵呵,有何不敢,放马过来吧!”林嗔骑着黑狼浮上半空,对着虎符连打三道法决。
所有金甲兵的双目红光大冒,飘上半空结成战阵举着金刀向两人涌去,一时间略有天兵下凡的架势。
华服少年全无惧色,结印压在额头念起一段咒文,眉心闪起一道金色风纹后大喝一声“妖邪看我天罡扇!”手中折扇对着林嗔连扇三下。
一瞬间此方天地罡风大作,风劲先是将天空中的毛毛细雨吹离地心引力横向激射打在恶鬼瘴和金甲兵身上溅起朵朵水花,随后气浪扫过金甲兵身上似乎要将金甲内的魂魄都吹散。
“不好,这罡风能伤及人魂!”林嗔见势不妙捏起法决将金甲内的阴魂锁住就地结成防御阵型,罡风瞬间吹过金甲兵,吹在恶鬼瘴上将黑狼周身的魂魄吹散不少。
虽然该法器的主体未损,但是威力起码去了五成,黑狼更是连魂魄都淡了不少。
“竖子尔敢伤我法器!”林嗔见此情景,心下大怒,施法今金甲兵一拥而上。
“算你命大!师兄我们走!”华服少年见自己最强的绝招亦是不能奏效当下运起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祭起一样梭形法器直接开溜。
“哼!你们不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吗?怎么临阵脱逃了?”林嗔调侃了一句,祭起恶鬼瘴朝两人追去。
“妖邪,别逞嘴上威风,追上我们再说!”两人一路逃命,嘴上却不服输。
三人一追两逃,很快就飞过了下阳界,来到同德城地界。
“师兄,这妖邪的法器速度太快,再这样下去还没出同德城地界就要被追上了!”华服少年见身后越来越近的墨黑色的云雾,脸色苍白。
“陈师弟,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分开跑了,生死由命吧!就此别过!”道袍青年跃出白梭引爆体内的真气施展出保命遁法朝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唉!师兄保重!”华服少年知晓其师兄的遁法一经施展就要废去九成修为,唉声叹气。
“哦!?分开跑?”林嗔见两人分开,犹豫了一会儿便朝华服少年追去。
“妖邪欺人太甚!”眼见自己的处境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华服少年暗骂一句恨下心来转身朝林嗔撞去。
“哦,狗急跳墙了?”林嗔眼见两人越来越近,不慌不忙结起手印,只听恶鬼瘴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声波震动扩散开来。
华服少年冲进音波瞬间神志被迷,只觉得身置仙境,眼前烟涛微茫神霄绛阙,身侧更是瑶草遍地仙女翩翩起舞。
忽然间,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