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正是苏灿,他坐在二楼一张临窗桌边,目光通过窗户将狮子楼大门前的街道尽收眼底。
狮子楼对面是一座府邸,大门左右是两座威武的铜狮子,屋檐下是两排大红灯笼,府邸牌匾书写斗大的“西门”两字。
“也该出来了。”看着紧闭的大门,苏灿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楼梯响起了脚步声,那声音极轻,几步一停,好似来人正犹豫要不要上来,最终,来人出现在楼梯口。
苏灿扭头一看,是名五六十的老者,衣衫褴褛,脸上还有伤痕,像是鞭子抽的。
此时二楼除了正打瞌睡的伙计和苏灿,没有其他客人,老者蹩手蹩脚就要依靠楼梯口一张桌子坐下,伙计猛然醒来,一看老者,立即大声呵斥道:“赵润春,你怎么又来了?”
老者赵润春被伙计的突然大叫吓了一跳,嘴唇哆嗦一下:“我来……我来吃饭!”
赵润春说到吃饭立即挺直了后背。
“嗤”,伙计嗤的一声笑:“你有钱吃饭?你药房早已卖给西门大官人了,现在就是个乞丐,哪来的钱到这里吃饭?”
苏灿一听伙计提到西门庆,多看了那个赵润春几眼,这一看,就发现蹊跷,赵润春腰间鼓胀,隐隐有寒光冒出,竟然藏有武器。
“我药房没有卖给西门庆,是他抢去的,他还逼死我女儿。”赵润春咬牙切齿,恨恨的道。
“我才不管那么多,你赶快离开,过一会西门大官人就要来了,小心他又要用鞭子抽你。”伙计不耐烦的对赵润春连连挥手。
“伙计,让他留下吧。”苏灿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抛给伙计,“我和西门大官人是好友,他不会怪罪你的。”
伙计接过银子一掂量,足有十两,又听苏灿说是西门庆的好友,顿时乐的屁颠屁颠:“赵润春,你快感谢这位大官人,否则就赶你走了。”
谁知赵润春头一扭:“和西门庆称兄道弟的都不是好东西。”
“嘿,这老东西。”伙计一时哭笑不得。
苏灿不再理睬二人,扭头又看对面西门府邸,府邸大门仍旧紧闭,没有人出来。
倒是狮子楼开始陆续上客人,不一会二楼就坐满了人。
“难道今天西门庆不来?”
苏灿正思忖,对面府邸大门被打开,几名家丁簇拥一名穿着华丽衣衫、看年龄有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那男子生得十分浮浪,头上戴着帽儿,脖子上是金铃项圈,手里摇着烫金纸扇,身材修长。
“西门庆!”
苏灿一见那人,一眼就认出,和前世影视剧中的西门庆长得差不多。
随着西门庆出来,本来热闹的门前大街人|流顿时消散,转眼空荡荡的。
西门庆也不以为意,见众人怕自己,反而得意洋洋起来,那表情若用一个字形容就是——贱!
“终于出来了。”苏灿一见西门庆出来,顿时精神一振,目光跟随他一直进入狮子楼。
随着楼梯口响动,西门庆等人出现在楼梯口。
西门庆一出现,二楼众人纷纷打招呼。
“西门大官人,你好!”
“西门大官人,昨晚春风几度啊?”
西门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拱手笑嘻嘻的道:“见笑见笑,昨晚一|夜七次|郎。”
尼玛,苏灿心中暗骂一句,这个西门庆果然比传说中更贱!
就在众人嬉笑中,苏灿突然发现那个赵润春慢慢向西门庆靠近,手颤抖着伸向鼓胀的腰间。
“要坏事。”苏灿想拦住他,却迟了,就见赵润春喊道:“西门庆,你还我女儿命来。”
说着,赵润春掏出一把菜刀,猛地看向西门庆。
“找死!”西门庆头也不回,一个右踹,狠狠的蹬向赵润春胸口,这一下既狠又准,如果被踹中,赵润春非当场毙命不可。
“啊!”就在众人以为赵润春今天难逃厄运之时,赵润春身子突然被人提起,转而急速后退,躲过了西门庆的一脚。
众人一看出手救赵润春之人是个剑眉朗目的年轻人。
这人正是苏灿。
虽然救下赵润春,但苏灿明显感觉西门庆那一脚凌冽无比,绝对是武功高手。
苏灿不禁眉头一皱,这个西门庆功夫竟然如此厉害,不像一般纨绔子弟空有花架子。
“西门庆!”苏灿放下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赵润春,转身面对西门庆。
西门庆见苏灿出手救下赵润春,就一皱眉头:“你认识我?”
苏灿点点头笑眯眯的道:“大名鼎鼎的西门大官人谁不认识,关于你的事迹我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灿说到这顿了顿:“确实是贱人一个!”
众人见苏灿一开始夸奖西门庆,以为他为赵润春道歉,哪知道苏灿突然话锋一转,竟然骂起西门庆来。
一时整个二楼鸦雀无声,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西门庆的毒辣,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小子你找死!”西门庆手下众家丁一听,就一拥而上,准备对苏灿动手。
西门庆瞳孔一缩,伸手拦住众人:“阁下是打算为赵润春出头?”
苏灿摇摇头:“我和他萍水相逢,你们恩怨我也不清楚,何谈出头!”
西门庆听苏灿如此说,神态一松,刚才其救下赵润春露出的武功,让西门庆十分忌惮,既然不是赵润春同伙,就好办。
“阁下高姓大名,如果兄弟在什么地方得罪阁下,还望原谅。”西门庆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