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沉默。
乔依然的眼泪,顺着眼眶倾流而下。
“你承认是你做的,是不是?顾澈,你怎么对得起我,我这么爱你。”她往后打了个踉跄,腿很软,就在她以为肯定会摔在地上的时候。
一个宽厚熟悉的手掌扶住了她的腰,顾澈二话都没说,就低头吻住了那个红润的嘴唇,他很想念她的味道。
可怀里的女人像个冰冷的瓷娃娃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乔依然刚才追那两个贼的时候,就已经把她全身的力气都消耗光了。
连她想推开顾澈的力气都没有,顾澈吻了一会,感受到乔依然的不正常,“老婆。”
老婆?
乔依然全身都没有了一点力气,只有她的眼珠子还有气力上下扫视着,最后发现他们
身边没有其他人,她眼珠向上望着顾澈,嘴角动了动,可是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乔依然,你怎么了,说话!”这个死女人,又生气了,居然不肯理他,望着她眼角的伤痕,手肘上,腿上的伤痕,顾澈把她扔进车里,朝着赖柏海的诊所飞奔而去了。
半夜又被顾澈叫过来诊所的赖柏海,在看到顾澈又抱着乔依然过来,还没等顾澈走进,就调侃着他怀里的女人,“你们家童养媳又是怎么了?”
“砍人了。”
顾澈把她轻轻地放在就诊的病床上,赖柏海拿着消毒药水的手抖了抖,“你的女人也有人敢砍,对方够胆大的。”
瞧了瞧诊所地上洁白的瓷砖,并没有一丝血迹,看样子伤势不重,不过砍乔依然的人就惨了,不知道这次顾澈会怎么收拾他们,应该就是让他们剩下的半辈子过得比死都痛苦吧,谁让他们惹了顾澈呢。
“乔依然,你说话,别给我装哑巴。”顾澈脾气很不好地弯腰俯瞰着她瘦瘦的脸,这才两天没见,她怎么就把她自己折腾得只剩皮包骨了。
她葱白的玉手沾了厚厚的灰尘,她一直握着拳头,可胳膊却一直在发抖,她脑海里像播放着电影一样,那张她是未婚的证明书,那张她没见过的假结婚证。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
她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这辈子要让她这么苦?
为什么要在她爱上顾澈之后,现实那么残酷给了她一巴掌,结婚证是假的,她跟顾澈又是什么关系呢?
“乔依然,我的耐心有限,你要再不说话,信不信我打你。”顾澈从口袋里掏出烟,当火机才点燃烟的时候,他又把烟给仍在地上踩灭了。
病床上的乔依然也不理他,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尾掉进了耳朵里。
顾澈把她从病床上扯了起来,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睁开眼看着他,“起来继续发火,不爽就继续砍人,砸东西,别在我这里跟我装死,装哑巴,转头又跑去别的男人怀里哭。”
此时的乔依然眨个眼睛都觉得累,她动了动手指之后,就闭上了双眼,整个人都倒向了顾澈的手臂里。
“乔依然,你别跟我装死,睁开眼。”
“阿澈,你别摇她了,你瞧她这惨白的脸色,乌得发紫的嘴唇,八成是虚脱了。”赖柏海赶快调制了营养液给乔依然输液。
她太瘦了,瘦到扎针都找不到筋脉,赖柏海把乔依然的右手都拍肿了,也还没找到合适的打针地方。
顾澈那如利刃的眸子,丝毫不掩饰他的不爽,“再拍,信不信我把你拍散架。”
“知道了,别催,她血管细,我要是不看准直接扎下去,到时候漏针,我怕你直接拿刀砍了我。”赖柏海放弃了乔依然的右手,改拍她的左手了。
这次,他每次快拍到乔依然的手背时,他头顶那犹如西伯利亚冰川的寒光总让他不由得慢慢降低了速度。
还好乔依然的左手血管要明显点,找准之后,赖柏海就给乔依然输液了。
赖柏海给病床上的乔依然清理着伤口,他好奇问着,“听你刚才吼你的童养媳,你说她用刀砍人?不是骗人的吧。”
正拿着热毛巾给乔依然擦着手臂的顾澈,把沾满灰尘的毛巾扔进了脸盆里,那眼神像是在说,“不行吗?”
那还冒着热气的水溅到了赖柏海的手上,烫得他“哇”地大叫了一声。
病床上的乔依然眉头紧蹙,嘴里发出了吃痛的“丝丝”声。
“赖柏海,你是怎么当医生的。”顾澈把他的手从乔依然的胳膊上扯掉了,“你把沾满消毒酒精的棉签正不偏不倚地戳着她,她能不叫疼吗?”
自知犯错了的赖柏海立刻致歉,“对不起,我注意点”。
顾澈警告着,“你是医生不是屠夫。”
赖柏海随口小声嘀咕着,“自己老婆保护不了,干嘛找我撒气。”
明明声音那么小了,为什么顾澈还是听见了,他那透着危险信号的眸光让赖柏海自觉地紧抿住了双唇,做了一个不出声的手势。
今天的顾澈像是吃了炮弹一样,不点都会燃,虽然顾澈的脾气一直不怎么好,但不事那种动不动就发火的个性。
重新扭了毛巾的顾澈给他小妻子擦拭着手指,她本该带戒指的无名指上,有戒指痕迹的地方都已经破了皮,血迹也干涸了。
顾澈把她手抬起来,放在唇边轻吻着,又用手替她抚平了紧蹙的眉头。
凌晨三点的时候,乔依然的点滴快打完了,她整张脸也有了血色,顾澈正往她嘴里一勺一勺喂着清粥。
“咳咳”,闭着眼睛的乔依然把嘴里的粥全给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