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隐约传来打斗声，还有惨叫声，甚至是枪声，但他却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样。

莉泽一听到考试两个字，脸迅速垮下来，可怜兮兮地说，“相当惨，就和你现在的环境差不多。”

“哇哦，那可真是惨绝人寰……damn！傻逼竟然偷袭死侍爸爸！哥的风骚走位不可能被看破。”

莉泽：“……”

二话不说摁掉电话并迅速关机。

莉泽往查尔斯的书房去，其实也并不是不可以混吃等死，只是生活实在太没乐趣了，她不愁吃穿，没有努力的动力，不知道该怎么寻找属于自己的那条路，荒废她永恒的时光。

所以查尔斯引领她，至少在学习的旅途中，知道的越多，才越容易了解到自己的迷茫。

她在走廊上忽然停了下来。

此时考完试，大部分学生都出去放松，唯有她回来，所以整个走廊空空荡荡，她形单影只地站在这里。

应该没事了。

她想，即使不会死，一心二用也太危险了些，虽然已经不记得他了，但仍然不想他受到伤害。

也许是这里太安静了些。

她似乎听到了一声低语。

“再靠近哥的甜心，哥就让你们人头落地。”

她晃了晃神，紧接着，音色变了。

“当然，哥哥，也不是谁都能给远古神明送上致命一击。”

她猛地捂住胸口，喘着粗气，心口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分明没有任何伤口。

为什么。

为什么隔着漫长的岁月，依旧能感受到经久不衰的痛苦。

为什么明明很痛苦，却想见到他，想保护他。

“莉泽。”

熟悉的，温柔的，到达她灵魂的嗓音。

她转身，在这安静的走廊上，她对面的男人，穿着手工制作的白衬衫，袖口卷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肤色，一双蔚蓝眼眸淡淡地望着她，安静又宁和。

他没有更进一步，只是等着，没有催促，仿佛永远都这样耐心。

莉泽抿了下唇，随即笑道，“查尔斯早到，不加分。”

“走吧。”

莉泽加快了几步，追上他，手扶着轮椅的把手，“查尔斯进入过莉泽的思维吗？”

他沉默了一下，眉眼依旧温和，“我从没有主动探查过莉泽的思维，但曾经偶然听到过你的想法，不过从你醒来以后，你的思维就仿佛消亡了一样。”

任谁听到这种话，也会迷茫，什么是思维消亡？

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过去是什么样子的呢？

空白的残缺，总是神秘的，尤其是她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神明，强大到令所有堕天使都惊惧的杀戮。

可是她却仿佛察觉不到这些有什么不同一样，只是笑嘻嘻地问了句，“那查尔斯有办法吗？让莉泽想起过去。”

其实也不是不行，只要她放开对他的防备，他就可以帮她找回那些记忆。

但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防备，或者说她的自我保护机制，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开，倘若是别的普通人，他也能轻易进入，但她是远古神明，只要她不愿意，谁都伤害不到她，而他也自然难以进入。

即使有无限宝石的加持，他也未必能安全地进入她的思维去整理她的记忆。

这是个复杂又很麻烦的问题。

但他却对此只字不提，只是问，“莉泽很想记起来吗？”

想吗？

回想起那种心有余悸的痛苦，她捏紧了手。

不想吗？

你不想知道吗？

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吗？每次看见韦德，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会很高兴，你们早就认识了吧？

难道不想知道和他的过去吗？你也舍不得吧？虽然他没有说，但是你也能感受到两个人之间，只有他记得一切的这种寂寞吧。

没有再说话。

莉泽的表情看起来很纠结，还嘟着嘴小声地说，“……最烦了，还是最喜欢查尔斯了。”

男人失笑，停了下来，示意小女孩蹲下来。

她果然蹲下来，柔顺的雪白长发落在了地板上，从他的角度看，她那样娇弱地在他面前，抬头看他的神情太过专注了，无意识地露出瑰姿绰约，那双水汪汪的墨绿眼眸，映照着他一个人。

真的，太容易获得别人的喜欢，仅仅是一个神情，就这样撩动人心了。

他遵从自己的心，将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她头上，轻柔地抚摸着她，她惬意地眯起眼睛，在他的手掌间蹭了蹭。

温顺的样子太讨人喜欢，任谁也无法抗拒。

“莉泽，不……”

还没有说完。

小女孩也没有睁开眼睛，却很快打断他，“可莉泽就是要说，喜欢喜欢喜欢，怎么样？”

说叛逆有些失真，她只是贪玩些，总爱和人反着来，像个捣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