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那样一搅和,她根本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不过就是垂死的挣扎而已。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刹那放松下来,兰妱眼中差点滚出泪来。
兰贵妃见她如此,笑道:“阿妱,先前你在莲池亭跟他说了些什么?你观他神情语态,可觉得他对你有意?”
兰妱整了整心情,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禀娘娘,以当时情形看,郑大人神情一直都很冷淡,并不似对阿妱有意。”
“一开始我见他神色严厉,似乎随时就要离去,心中害怕,情急之下,便给他跪下了,跟他道是厉郡王看上了我,我不想进厉郡王府为侍妾,但厉郡王势大,就是娘娘您虽有心却也庇护不了我,所以只能哀求他,能否让我进他后院,将来必定好生服侍他。”
“可是他道‘这些与他何干’之后就起身离开,我担心再无机会,便跟他说我是知恩图报之人,若是他容我入府,我将来必会,必会帮他好生应付泰远侯府,替他挡了泰远侯老夫人和夫人们提的亲事。”
她说到后面声音有些低了下来,似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逾越了。
“原来如此。”兰贵妃细细打量兰妱,笑道,“阿妱,平日里看你温厚老实,不想你也是个有心思的。”
“阿妱不敢。”兰妱忙惶恐道。
“无事,”兰贵妃拍拍她,道,“你做的很好。原先我也觉着奇怪,过往也有不少人给他提亲,送女人,他都冷冰冰的拒绝了,此次虽然也未一口答应,但最后竟松了口。”
她说到这里又若有所思地看了兰妱两眼,看得兰妱脸红,忍不住又低下了头来。
兰贵妃道,“当时,陛下提出将你许配于他,他又以曾在亡妻坟前许诺,十年之内不会娶妻为由推脱。陛下便道你的身份本也差些,并不适合与他为妻,而是为侧室即可,他当时沉默了好一会儿,在我都以为他要拒绝之时,竟道既然陛下如此说,不敢再辞,应了下来。”
兰贵妃笑了笑,手滑过兰妱的脸颊,再慢慢滑到她脖子上,最后落到了她的手上,轻轻揉搓了两下。
光滑细腻,温软娇嫩,摸着就忍不住有一种冲动想让人掐上一掐,看那肌肤上染上青紫般。兰贵妃自己也保养得甚好,若没有对比,便觉得已是极品,但摸着这年轻的肌肤,便感觉到了那种生生的不同。
果然是原女主,得天独厚,到底不一样。
她掩去心中的复杂滋味,笑道,“不管是因何缘由,阿妱,你进了郑家,就有了机会。”
“以后你要好生服侍郑大人,让他对你上心才行。郑大人这样的男人,只要让他对你上了心,他未娶妻,将来若是你表哥登上了大位,你的身份水涨船高,也就理所当然能被扶正为正妻了。”
“阿妱明白。”
兰妱低头道,刚刚兰贵妃抚摸她之时,她就犹如被条吐着信子的滑蛇从头到脚给爬了一遍般,后背都凉了起来。
好在这几年也习惯了,还不至于失态。
这边兰贵妃点头,道:“你一直都是个清醒的好孩子,知道我们兰家人,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不过阿妱啊,郑大人肯应下已经是难得之事,又非正室,你的婚事怕是只能一切从简了。”兰贵妃道。
“当时我怕这事后面又生变,那郑大人又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便就在陛下在场之时,给你们定下了婚期,就是下个月十六,还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好日子,不过仓促了些,委屈你了。”
不过是个侧室,还什么婚期,怕不过就是一顶小轿从郑府侧门抬进去罢了。
兰妱摇头,腼腆道:“能嫁给郑大人已经是娘娘费心为阿妱谋划得来的福气,阿妱已经心满意足,哪敢说什么委屈。娘娘放心,阿妱以后定当尽心尽力,服侍郑大人,为娘娘效力。”
兰贵妃笑着点头。
她看着在自己面前服服帖帖,乖巧听话,感恩戴德的兰妱,心中生出一种超然于外万事皆在掌中的优越感,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但却很好。
***
原本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才是得上天宠爱的女主。
这原本是一本书,兰贵妃兰雅是穿书而来的。
原书中,女主便是眼前这个兰妱,而她兰雅不过就是个早期的背景板,早早的就在这宫中香消玉殒了,是她穿了进来改变了一切,改变了兰妃的命运,兰家的命运,也改变了原女主兰妱的命运。
但那本书她也只看了个开头,只在评论中看到剧透,道是女主兰妱嫁给了皇后之子,两人危难时期就相濡以沫,最后获得男主独宠,男主登基之后就册封了她为皇后,且椒房独宠,男主终身也没再宠信过她人,对兰妱甚至可以说是痴恋也不为过。
兰贵妃穿了过来,先是稳住了自己在宫中的地位,保住了家族的荣华,然后就命家人将兰妱从远在江南的老家兰湖镇连同她的家人一起接了过来,养在了兰家。
当然,她没有明说,只说挑了颜色好的族女放在家中好生教养着。
家中从族中接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