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木棚内陈以雁声音又起,关跃寒更是挣扎着想往木棚跑去:“娘子,娘子,你还好吧?”
但奈何铁蛋手劲极大,关跃寒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下,只能在原地蹦跶着丝毫前进不得。
木棚内又传出声音:“你我夫妻缘分已尽,以后不必再叫我娘子了,你走罢。”
微微一愣,关跃寒继而挣扎的喊道:“不是,娘子,我不是故意的,是那易正阳···”
那木棚内不再有声音传出,反而是关跃寒面前的铁蛋松开抓住关跃寒额头的手,怒喝道:“什么娘子不娘子,没听雁儿说别叫她娘子么,滚蛋!”说着伸手用力在关跃寒身上一推。
被铁蛋用力一推,关跃寒顿时又后退几步一屁股坐于地上。
被推于地,关跃寒依旧不甘心的喊着:“雁儿,你要相信我,真的是易正阳···”
木棚里又传出陈以雁声音:“关跃寒,我累了,若你还念着与我夫妻一场,便快些离去罢,我想睡会儿。”
听到陈以雁直呼自己姓名,关跃寒犹如被冰封一般愣在地上,嘴巴大张着,却吐不出一句话;关跃寒觉得自己的灵魂没了,随着陈以雁说出的那‘关跃寒’三个字,没了。
愣在地上,又听到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小关,你走罢,不要再纠缠雁儿,雁儿不欠你什么,即便是上辈子欠了你,也应该还够了,请你不要再纠缠雁儿了。”话音落下,一个人影从木棚里走了出来,身影略显疲惫,但风韵犹存,是林采璇。
看着从木棚里走出的林采璇,关跃寒嘴巴一张一合着,却是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终于,似乎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关跃寒一张一合的嘴巴终于发出了声音,声音并不大,却有些歇斯底里:“不是的,不是的,雁儿没欠我的,是我欠雁儿的,是我欠你们的。”
“知道便好,既然雁儿没有欠你,那你快滚罢!”说话之人是站在林采璇身旁,已是满头白发的陈弘深。
坐于地上,关跃寒眼神略显恍惚:“我~我~我只是想要弥补···”话未说完,却被陈弘深打断。
陈弘深语气平淡:“雁儿说了要睡会儿,你若是还有良知,便不要再打扰雁儿休息了。”
陈弘深话音落下,铁蛋走到关跃寒面前,冷声说道:“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赶你走?”说着伸手向关跃寒的衣领抓去。
坐于地上,任由铁蛋抓向自己,关跃寒不闪躲;身子微微腾空,任由铁蛋把自己抓起,关跃寒不挣扎;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向后飘,任由铁蛋把自己带离木棚,关跃寒不喊不闹。
铁蛋抓着关跃寒走了有二十步,关跃寒似乎才把灵魂找回来,轻声说了一句:“放手吧,我自己走。”
铁蛋放手,关跃寒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显然未感觉到疼痛,关跃寒从地上爬起来,面朝铁蛋,深深鞠下一躬:“对不起!”
转身,面朝木棚,又深深鞠下一躬:“对不起!”
然后,面如纸白,转身,缓缓向远处走去,走着,嘴上嚷嚷自语着:“是啊,谁能原谅我呢,要不是因为我,城不会丢,雁儿不会受伤,那些人不会死,我本就是不该被原谅的废物。”
嚷嚷着,最后关跃寒嘴里只剩下三个字,重复的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
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觉天越来越暗,走着,感觉身子越来越冷,走着,身体越来越重,走着,却已是走不动了,关跃寒靠着一颗树缓缓坐下。
坐着,关跃寒目光呆滞看着天空,久久,似乎身体太过疲惫,关跃寒呆滞的眼睛渐渐合上。
眼睛合上,一个异常怪异的声音响起:“你~不~是~说~要~夺~回~踞~虎~城~吗~”声音一颤一颤的。
慌忙睁眼,关跃寒向四周看去,漆黑一片,却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正向自己飘来,血红的嘴里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你~不~是~说~要~夺~回~踞~虎~城~吗~”
血红眼睛越飘越近,关跃寒却没感觉到惊恐,而是如释重负般的说道:“对不起,鲁统领,我做不到,你把我的身子拿去吧。”
“你~不~是~说~要~夺~回~踞~虎~城~吗~”鲁鸿福的脑袋已经飘到关跃寒的面前,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咬向关跃寒的脖子,而是在关跃寒周围转了起来,重复着同样的话。
关跃寒脸现愧疚及决绝:“对不起~鲁统领,你还是杀了我吧。”
“没~用~的~”难得的,鲁鸿福换了一句话。
关跃寒坐着,眼睛随着眼前鲁鸿福飘着的脑袋转着:“什么没用的?”
“你~不~是~说~要~夺~回~踞~虎~城~吗~”鲁鸿福的头又开始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关跃寒微微低下头:“鲁统领,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对~不~起~没~用~的~没~人~会~原~谅~你~的~”鲁鸿福的又换了一句话。
“我知道,可是,鲁统领,我~我~真的做不到。”话说着,关跃寒声音中略带哽咽。
“不~能~再~哭~了~夺~回~踞~虎~城~”鲁鸿福难道又换了一句话。
“我··”关跃寒话还没出口,却见鲁鸿福的头向远处飘去。
眼见鲁鸿福头颅飘远,关跃寒连忙站起来向鲁鸿福追去,边追边大喊着:“鲁统领~~”然而刚迈出一步,却是发现鲁鸿福的头颅已经消失在黑暗里,留下的只是一句若隐若现的话“夺~回~踞~虎~城~···”
关跃寒跑向鲁鸿福头颅消失的地方,边跑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