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月色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杨嬷嬷半夜醒来原本想看下三姑娘发现大屋里居然有亮光,就进了屋。夏墨久久没有梁希宜的消息整个人焦急的来回踱步,她听到门口的动静,急忙迎了过去正巧对上杨嬷嬷清明的目光,不由得一愣,整个人泄了气似的蔫蔫的道:“嬷嬷……”
杨嬷嬷冷冷的扫了一眼,夏墨身后小厨房的李妈妈后,淡定自若的走到檀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夏墨讨好的倒了杯茶,杨嬷嬷示意她关紧门窗,启口道:“姑娘人呢?”
夏墨抿着嘴唇,毫不犹豫的将刚才所发生一切如实讲述一遍,杨嬷嬷和二夫人情分不一般,又深受三姑娘敬爱,她可不敢得罪她的。
杨嬷嬷端着茶杯,眉头紧皱,喃喃的说:“靖远侯家的公子和望族白家的六姑娘。”
夏墨点了下头,想起刚才少年眉眼中器宇轩昂又有些不甘的气势,应该是高门子弟。
“真是胡闹!”砰的一声,杨嬷嬷手中的茶碗狠狠的落到了檀木桌上,李妈妈和夏墨不敢吱声。
嘎吱一声,梁希宜冲进了屋子,她双手落在胸口处,不清楚是因为跑的太快心跳加速,还是见到久违的陈诺锦心里紧张兴奋的不得了。
“梁希宜!”一道沉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梁希宜吓了一跳,在发现杨嬷嬷略显愤怒的双眸时垂下头,尴尬的说:“嬷嬷怎么起来了。”
“哼,若不是我起来了还不知道姑娘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梁希宜垂下眼眸,她即将回归定国公府日后还要指望杨嬷嬷帮忙遮掩一二,再说杨嬷嬷这些年来对她确实掏心掏肺,她当她同长辈般敬重,于是犹豫了一会,说:“嬷嬷,你别生气,我不过是对陈氏诺曦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便和靖远侯家的小子去翻墙吗?”
“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梁希宜闷闷的回应,声音几近可闻。
“啪”的一声,杨嬷嬷拍了一下桌子,淡淡的说:“夏墨,小姐脸色苍白怕是有些气息短弱,你同老李家的去小厨房帮三姑娘熬补汤。”
“是。”夏墨老实回话,她同杨嬷嬷相处多年,熬汤不过是个借口怕是有些事情要私下问姑娘。李妈妈和夏墨恭敬的退下,粱希宜脸颊发红,她承认作为国公府家的小姐,今晚的行为着实不妥,但是她真的好想好想见见陈诺曦,看看今世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夏墨安排大家各司己职后站在屋外把守,果然不过片刻屋里就传来杨嬷嬷哽咽的哭声。
梁希宜愧疚的拍着杨嬷嬷的背脊,小声说:“嬷嬷别气了,我一切安好的。”
杨嬷嬷摇了下头,欲言又止的望着她,道:“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否则让我如何见你母亲,当年的雪崩之难我至今记忆犹新,据说二夫人一下子昏了过去差点流掉孩子,如今我想着总算把你平安带回夫人身边,你还不让我安心,靖远侯家也好陈家也罢,又岂是如今的定国公府可以招惹的?”
梁希宜低下了头,心里说不出来的五味俱全,她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原本想蹭着靖远侯府家公子的名头,借机见一眼陈诺曦,不曾想人没见到,还得罪死侯府世子的小儿子欧阳灿。
杨嬷嬷见她一副老实的样子站在旁边,目光复杂的从头到脚看了梁希宜好几眼,叹气的说:“姑娘,你今年已经十三,不管国公爷多么的疼爱你也不可能将你永远留在国公府上,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小心呢?我不说别人就拿你刚才提到的陈诺曦举例,她为什么会被送到陈家庄上养病呢?”
梁希宜一怔,抬起头说:“好像是因为当年参加贤妃娘娘举办的宴会,她掉进水里落了病根。”
“呵呵,看来你已然让梁三调查过陈家二房了吧。”
梁希宜尴尬的撇开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杨嬷嬷她为什么对陈诺曦耿耿于怀。
“好吧,陈诺曦不管从品貌还是才气方面,确实是京城顶尖的名门贵女,你同是女孩子对她有想法是可以理解的,那么梁三应该告诉过你,贤妃娘娘的亲侄子李若安也掉入水里了吧?”
梁希宜点了下头,隐隐觉得其中有几分诡异。
“两个人同时掉入水里,姑娘觉得正常吗?”杨嬷嬷眼底流过一丝质疑。
梁希宜摇了下头,肯定道:“怕是另有内情。”
杨嬷嬷嗯了一声,低声道:“如果不是李若安死了,陈诺曦注定是李家媳妇,姑娘家的名声就是如此珍贵经不起一点风吹浪打,你今天和靖远侯家小子一起爬墙,如果被陈家发现声张出去,哪怕只是几句风言风语都可能毁你一辈子,但凡注重名声的勋贵人家谁还肯和咱们结亲。”
粱希宜咬住下唇,她真是在山里呆的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其实最主要的疏忽是她见陈诺曦的心情迫切,又实在无法将欧阳灿那种小破孩子当成男人看待。
杨嬷嬷见她有听进去自己的言语,进一步的说:“有些话我原本不打算那么早告诉你,但是既然今天你我话已经说到此处,不如直接说个明白。你别看定国公府表面一片和睦,其实里面肮脏事情也不少见,否则国公爷又怎么可能宁肯躲在山里静养也不愿意回到府里呢?”
梁希宜眉头紧皱,其实她早就想到定国公府家大业大必然会有纷争,这也是她为什么总是抵触回京的原因。她的右手攥着左手手指,抬起头盯着杨嬷嬷忧愁的目光,说:“烦请嬷嬷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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