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欧阳穆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珍姐儿身子如何了。”
珍姐儿是他的妻子郗珍,是郗氏三房嫡出长女,因为早年丧母亲事不太好说,不过他们婚前便偶然相识,私下情分甚深,大哥暗中做了很多工作最终让他如愿以偿。两个人也最为尊敬兄长,郗珍又是半个孤女,常以妹妹自居,便常唤她珍姐儿。
“她身子目前还不错,可是祖母说府上规矩前三个月必须分房,我就被轰出来了,还给安排了两个通房,我怕伤了珍姐儿的心,就跑出来躲清闲了。”
欧阳穆皱着眉头,道:“可是父亲继室王氏安排的通房?”
欧阳岑摇了摇头,说:“不是,她倒是真挺老实的。就是祖母最近很不正常。你这两年不住在祖宅,不清楚因为三弟的婚事,祖父和祖母,宗族都闹起了别扭。也不知道祖父脑子哪个弦不对了,竟是让个贱蹄子丫鬟爬了床,气的祖母卧床不起,病好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嚷嚷给大家都弄通房,省的便宜了小丫鬟。府里气氛压抑极了,珍姐儿又是身子最不爽利的时候,我只好往外跑宽他的心了。”
欧阳穆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祖母岁数大了,你就当也忍不了多少年,别同她计较。”
欧阳岑咧嘴笑道:“放心啦大哥,母亲去世后,祖母当年那么疼我们,我怎么会真伤了她的心。就是月哥儿的日子是真难过,祖父原本都同意他娶李么儿入门了,但是祖母这么一病,大伯母又跑到京城不肯回西北,一下子又被延迟了。”
“李么儿就是阿月心仪的女人?”
“是啊,长的是挺好的,就是,怎么说呢,太小家子气了。动不动就哭,祖母病了以后她差点上吊自杀,着实没有一点大局观,日后哪里能做得了宗妇啊,所以宗族里的长老都不同意月哥儿同她的婚事,祖母也是这个意思。月哥儿是大伯父嫡长子,靖远侯府的爵位早晚属于他的。”
欧阳岑属于嘴下留情的性子,他都如此评价李么儿,可见这个女人当真麻烦至极。
“那祖父怎么就同意了?”欧阳穆皱着眉头。
“祖父也是被逼无奈,月哥儿当时说李么儿怀了他的孩子,祖父就想着先进门再说,反正日后也不是不能休掉,可是谁知道她是假怀孕,祖母得知真相后就坚决认为她人品太差,绝对不能让月哥儿同她有任何牵扯。可是祖父都同意了,还知会了几位重量级老友,两个人都坚持认定自个才是为了靖远侯府的门面好,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结果!”
欧阳穆一阵恶寒,靖远侯和夫人这么多年夫妻都不曾如此吵嘴,没想到一个李么儿就让他们两个人折腾成这个样子,难怪白容容也是一副坚决不能接受的样子。
还好定国公府虽然落魄,却是正儿八经的铁帽子国公府邸,梁希宜的教养又是出类拔萃,祖父祖母挑不出任何毛病。至于他爹和继母,他娘都不在了,爹还管个屁用。
欧阳岑望着心中最为敬仰的兄长,笑嘻嘻的得意道:“欧阳月毕竟没有个处处为他着想的嫡亲大哥,所以现在只能干瞪眼着急没用。哈哈,我有大哥,所以我抱得美人归。”
欧阳穆无语的望着一脸臭屁的欧阳岑,不由得笑了起来,嘱咐道:“正巧我这里好多公文,最近忙的脱不开身,你来应付吧。”
……欧阳岑一阵头皮发麻,他明明是来散心的好不好!
“对了,舅舅还来信催你回去西山军营呢。”
欧阳穆一愣,道:“哦,咱们家小四该出去历练历练,让他替了我的官职吧,我最近这几年怕是要忙其他事情。”
……欧阳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什么事情那么神神秘秘的呀,用我替你去吗?”
欧阳穆摇了摇头,娶媳妇这事儿还能让人替的吗?
欧阳穆十分清楚,他比秦宁桓,欧阳灿的优势便是,他有一颗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论面对什么人,不论身处何等境地,宁可自个去死,都会始终坚定支持梁希宜的真心。
这世上,任何人想成就任何事情,首先要具备足够的实力。
他有出身,有背景,有能力,还有兄弟亲兵,过两年黎国内乱,他是唯一可以护得住,并且愿意不求任何回报守护定国公府的人,他相信,梁希宜,早晚都是他的人。
他现在不会去追求梁希宜,因为以他和梁希宜现在的关系,曾经发生的种种劣迹来看,梁希宜百分之三百看不上他,为了不让梁希宜对他生厌,他只好忍住一腔热情,绕着梁希宜走路,然后默默的关注她,护着她,看顾她,期待最终的一击制胜。
但是他不会因此坐以待毙,不会允许其他人窥视自个的猎物,他打算从梁希宜周边入手,让别人没机会娶走梁希宜,那么梁希宜便只能是他的。
欧阳穆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让梁希宜无法拒绝,定国公必须接收,也只能接受他好意的机会。
他不会傻了吧唧的去逼迫梁希宜做任何事情,他愿意给她无限自由的生活,她想干什么都可以,只要她允许他对她好,允许他补偿她,允许他随时可以看着她,允许他爱她就可以了。
欧阳岑轻松的赴京生活在欧阳穆的剥削下结束。
欧阳穆整天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反正就是闷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谁都不见。
上官虹动用了手下所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八卦势力,总算将秦宁桓周围姐妹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就连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