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是入了秋,但在此时的望北还未察觉到秋意,不下雨的时候依然酷热,由于靠近蓝河,空气倒是显得不那么干燥。
“老秦啊,我咋感觉……你的棋力退步了不少啊!”
“等你赢了我一盘,再说话!”
“哈哈……你没发现我挣扎的更用力了么!莫非是我这几天,看棋谱看得真有了些进境……哎呀!”
老街之中,一处树荫下,秦临川“啪”得在棋盘上拍下一子,在他对面正眉飞色舞的刘掌柜一下子苦了脸,开始死盯着棋盘长考,秦临川也不催,似是很悠闲地关瞧着四周。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吓得刘掌柜一哆嗦,他愤愤然转头看去,见二十来个穿墨蓝衣袍的年轻人,正站在一片废墟上。
“娘哎,这帮小鬼,拆房子都要用武技!不过别说,还真是快啊……”
“有军中的作风。”秦临川略点点头,说道:“能省则省,能快则快,现在的火麟书院,倒是比以前强多了。”
“人家现在有萧城主撑腰嘛!昨天还听谁说来着,书院的几个学生,在销金河边合力杀了兴君的一位将军,了不得呢!不过啊,你家那几个后生更了不得,硬是叫书院将新院墙垒出个豁儿来!哈哈!”刘掌柜笑道。
“小事罢了。”秦临川面色平静,“赶紧落子!”
“呃……”刘掌柜再度闭口苦思。
“师父!回家吃饭!”
正下棋的二人一抬眼,见云树边叫边跑,往这边来了。
“不急,等这盘完了。”等云树来到身旁,秦临川摆手说道。
云树应了下,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唉,有徒弟真是好啊!懂事儿又听话……”刘掌柜边落子边感慨说道。
秦临川还未接话,有个人突地从旁边的铺子里探出头来,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儿,带着一脸讨喜的笑意。
他出声嚷道:“爹!你这是又嫌乎我了呗?”
“我就嫌乎你咋地!”
“不搁这儿给你炖鱼呢嘛!还挑眼儿……嗷!”刘掌柜的儿子刚说到这,忽地身子一颤。
“你干哈?”他捂着屁股回头。
屋中有女人声传出来,音量极高,“死小宝!烧火去!”
“你嚷啥!急着投胎啊!”刘小宝回头喊道。
“小谢哎!”刘掌柜也在外边喊道。
一人从刘小宝肩后露了出来,柔声说道:“爹,干哈?”
那姑娘身段如细苗,柳眉大眼,头上包着块五彩头巾,看着很显娇俏,不过手里的锤子有些骇人。
“给我死劲揍那小子!叫他吼!”
“中!”女人缩身不见,片刻后吼声传来,“还不快去!还不快去!看看秦师傅的徒弟再看看你!”
“老谢你又疯啥啊!哎,哎!别别别……”叮叮咣咣间,俩人的吵闹声慢慢小下去。
“这俩孩子……真是冤家。”刘掌柜很是头疼。
秦临川瞪他一眼,“你这当爹的也不是什么好鸟儿。”云树在一旁笑出了声。
不多时,两人棋局已了。秦临川咳嗽几声,站起了身,同悻悻然地刘掌柜告了别,便和云树一同离去。
还未走多远,正有两匹高头大马拉着一架车,气势汹汹地转过街角,往这边飞速跑来。
“起开起开!”车夫对着这边高喊着。
见来势过快,两人只得站到路边,谁成想,等马车走近,忽听车厢里有人叫道:“停车!停车!”
驾车的老汉听见后,忙拽缰绳,好一番费劲,两匹马才不情愿地止住蹄子。见车厢上帘子被挑起来,露出三张大脸。
“吆!这不是云树么!”
“还有他那个快死的爷爷!”
“另一个瘸腿的呢?”
秦临川听言,未见动怒,只是问向云树,“这几个小鬼是谁?”
“中间那个,少了个大门牙的,是城主的儿子,另外两个是他小弟。”云树答道,随后瞪着马车,脸上微有怒色。
秦临川不闻那三人在旁的羞辱,只是对云树讲道:“为何会认识这样的人?和这等草包在一起,只会变成草包。”
云树听言点头道,“我懂得。在很多天前,晏离师兄在给别家的孩子讲课时,他们路过,便取笑我们,还把李狗蛋和王小胖打了。”
“然后呢?”
“游云师兄也在,踹飞了他的一颗门牙。”
秦临川点头,“做得好,没毛病。”
“嘿嘿……”云树笑起来。
“喂!”里面那缺了牙的少年见那二人理都不理自己,听到这话,七窍生烟得喊道,随后起身出了车厢,一脚将车夫踹开,带着另外两人跳下车来。
“一群贱民,上次要不是有书院的人在,我就叫手下人直接将你们杀了!”他挺着肚子点着云树说道。
“我们听讲,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不讲道理。”云树昂首回道。
“当然有关系!”那少年脸上肉一抖,狞声说道:“这望北都是我父亲的,也就是我的!”
云树回得斩钉截铁,“望北是大衍的,不是你家的!”秦临川听到,微微笑了下,继续看着几个少年争辩。
“你……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你还是赶紧回家吧,不要给你父亲脸上抹黑。”云树板直了腰,学起秦临川等人平时对别人讲事理时的样子,将手负在身后,显得越发淡定。
那少年更气,左右一看,另外两人便提起了腰中佩剑,少年胆气一壮,指着云树道:“今天就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