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向往大城市,热闹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你会见到另一个天地,孤独寂寞的天地。
谁也不知道热闹的城市街道里会有这么一个寂静的地方,夜的深一点,你还能听的到小巷里吠犬的叫声,它们的叫声使人听了不可怕,更多的在你心中会有会油然升起一股祥和之气,使你的心慢慢地安定下来。
小巷里总有有一个卖大饼的阿婆,阿婆的身上系着一块蓝色的绣花围裙,围裙看上去已经很老旧了,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点点白色斑点,那是洗的发了白,就像无情的岁月,在阿婆脸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阿婆很喜欢笑,对着她的每一个顾客都会笑眯眯的,这时她满脸的皱纹就会蜷缩在一起,不美但是很慈祥。很多年轻人都爱来这里,一边看着阿婆烙大饼,一边静静把自己的故事讲给阿婆听,阿婆听了,都不会发表任何感言,只会慈祥地朝你一笑。
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的并不是一个能够开导我们的人,别人开导自己只能让自己持续一会儿的时间,很快我们就又想不明白了,更多时候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一个能够把自己的故事说给他人所听的人,你不怕他会说出去,这样的人往往是陌生人,可是在这个缺乏信任的社会里,大多数人都不愿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别人听,怕欺骗,更怕自己再一次受到伤害。
可是人们信任这个阿婆,她身上流露着朴实,善良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跟她亲近,想把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小秘密全部都说给她听。
那天来了一个高中生装扮的女孩,她扎着两条马尾辫,走起路来,辫子一晃一晃的,她也爱笑,笑起来也并不好看,主要是带着牙套,阿婆看见她向自己走来,夏日的阳光照着她的脸庞,明晃晃的,晃得阿婆有点失神,她看着她微笑地向自己走来,就觉得像年轻的自己正向自己走来。
女孩在一条破旧的长形矮木板椅子上坐下,她坐的有些用力,椅子有点摇晃,她不敢动了,身子坐的笔直,怕一不小心就把阿婆的椅子给破坏掉了,她不怕陪,怕的是阿婆心疼这椅子,椅子这么老旧了,肯定陪伴阿婆走了很长的一段岁月,阿婆对于它一定有很深的情感,不会这么久也舍不得把它扔掉。
”阿婆,我要一个大饼,越大越好。“她说的很大声,足以看出她语气中的兴奋之情。阿婆对她微微一笑,她回报以更灿烂的笑容。
女孩看见阿婆取来一些面粉,在砧板上铺开,中间留下一个洞,然后从桌子底下摸索着拿出一个鸡蛋,轻轻地往桌角磕了一下,金黄的蛋液从蛋壳里流了出来,往留下的洞里跑。此时阿婆娴熟地把周边的面粉向中间靠拢、覆盖、碾压,不一会儿面粉变成了面团,阿婆再反复在手中打压了几次,面团开始变得非常有楞劲。阿婆从大面团里切下一小块,用面擀把它擀成薄薄的一块,紧接着她在大饼的一侧刷上一层金黄色的油,再撒上黑乎乎的芝麻。女孩还看见阿婆往大饼上滴了几滴油状物,后来阿婆告诉她那是香油,滴上去以后吃起来更香,更入味。最后阿婆把大饼放进烤炉里,等着大饼出炉。
几分钟后阿婆端着大饼给女孩送来,女孩向四处望了望发现今天没什么客人,她心里竟有点莫名的小开心。她拉住阿婆,请阿婆坐下来陪她聊聊天,说是聊天,其实主要是女孩讲,阿婆听。
女孩讲得很兴奋,说到动情之处还会手舞足蹈的,阿婆听的也很有耐心,脸上一点不耐烦之意都没有,像她们这两种关系就像是最好的说着与听者。
“阿婆你知道没有遇见他之前我真的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叫什么东西,每次遇见他我心里就有一份莫名的兴奋占据着我的心,我喜欢偷偷地观察着他,喜欢去收集一切他喜欢的东西,做一切他喜欢做的事,他开心我也开心,他皱着眉头,我心里就难过,我跟我说话时我就喜欢傻笑,语无伦次的,我觉得学了这么多年的语文都快要白学了。不过我就是喜欢他,我也向他告白了,就在我喜欢他以后的半年后,我是一个有什么心事不说出来会憋死人的人,我觉得我喜欢他我就要告诉他,我跟他讲我喜欢你,但喜欢并不是一定要在一起,要谈恋爱,比起那些恋爱后分手当陌生人的,我宁愿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而且我们都还小,我愿意等他,就算十年也没有关系,在这之中他会有女朋友,我会难过,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们会分手,他是属于我的。”
女孩的眼睛发着亮,像夜空中的星星,女孩后来还讲了好多好多,她从中午一直讲到了下午,竟一直不觉得口渴,直到天际发黑,她挥手向阿婆告别,阿婆看着女孩的背影,一行泪无声地滑落。
女孩告诉阿婆,以后她会常来的,她要把自己的故事都告诉阿婆听,阿婆微笑着说好,其实啊,阿婆的心中也期待着女孩的故事,可这个下次就距离了半年之后。
那是一个初冬的夜里,阿婆准备收拾摊子,不做生意了,夜里太冷了,她老人家的身子是有点吃不消的,借着路灯微弱的光,她看清楚了夜中踱步的女孩,是半年前她见过的女孩,女孩讲的故事叫她如此印象深刻,渐渐地,女孩的容颜也刻在了阿婆的脑子里。比起上一次见面,这次见面,女孩的笑容少了很多,你能感受到此刻女孩的心里有淡淡的哀愁。
女孩抬起头,看见寒风中卖大饼的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