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时候，布鲁斯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淡得彼得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韦恩先生。”彼得叫住了他。

布鲁斯顿下脚步，回头。

只见少年目光微微闪烁，似一把归鞘的利刃，藏着它的锐光。棕发柔软的垂在额前，嘴唇紧抿。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请好好的对待她。”

男人不置可否，抬腿走上楼梯。

……

艾薇拉醒来之后，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时眨了眨眼，大脑才开始运作起来。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醒了？”

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艾薇拉甚至有一剎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是当她在看到那张的脸时，所有的疑虑在瞬间消除。

“布鲁斯！”她的脑袋立即清醒过来，惊喜的大喊，随即又带点委屈的道，“我以为你不来了。”

“对不起。”男人低声道歉，手抚上她的脸，深邃的黑眸里倒映着她的样子。

他的手很大，掌心便足够覆盖上她的半张脸，手指略粗糙，艾薇拉感到上面那一层薄薄的茧。

“你来了就好。”她摇摇头，然后弯起了眼睛。

艾薇拉没有问为什么他会迟到，布鲁斯倒想她问出口，也许这样能减轻他的罪恶感。

艾薇拉这个人体贴而且懂事得可怕，你不说，她就不问，同时也很心思细腻，她隐若的察觉到布鲁斯划下了一条界线，把一些东西藏在后面不让她接触，那么她也不会越过这条界线。

就是因为这一种性格，使布鲁斯省却了很多麻烦，但是这样的她，也特别使人心疼。

他似乎更喜欢她耍小脾气的时候的样子。

艾薇拉嗅了嗅，皱眉道：“你有没有闻到一些烧焦的味道？”

布鲁斯的身体不着痕迹地僵硬了一瞬，紧张的艾薇拉没有发现男人的异样，她以为是起火，连忙下床小跑到厨房，然后她发现了桌子上那一碟的不明物体。

布鲁斯默默的尾随着她，然后淡定的开口，彷佛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会弄出了这一坨“东西”来：“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借用了一下你的厨房，做了晚饭。”

艾薇拉用叉子戳了戳那件黑色的一坨物体，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

布鲁斯认真的回道：“牛排。”

艾薇拉：“……”

少女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特别纠结，布鲁斯败阵下来，瞥了她一眼，“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艾薇拉毫不留情的笑疯了，比起布鲁斯的厨艺，更让她高兴的是她终于发现了布鲁斯·韦恩不会的事情了！

布鲁斯·韦恩就像是一个全能的机器人，好像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这样的布鲁斯·韦恩，竟然不会做饭！

对上男人那无奈又略带委屈的眼神时，艾薇拉收敛了一些笑声，但仍按捺不住嘴角的上扬。

艾薇拉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道：“我们应该不会外出了吧？让我来做吧，不过在这之前要先卸妆……唉，我这妆还画了一个小时呢……”

少女一边唠唠叨叨一边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卸妆油和几片化妆绵，男人上前，拿走了她手里的东西。

艾薇拉用眼神询问他，布鲁斯扭开了盖子，道：“我来吧。”

也许是艾薇拉质疑的眼神过于明显，男人无奈的蹙起眉：“这点小事我还是会的。”

他把一些卸妆油倒在化妆绵上，然后动作轻柔的在少女的脸上擦拭着，神色专注，生怕弄疼了她。

艾薇拉闭上眼睛，任由他在自己的脸上擦着，过了一会儿男人的声音把艾薇拉的思绪拉回来，“好了。”

她睁开眼，那张英俊得让人欲罢不能的脸就近在咫尺。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十几秒，当艾薇拉以为时间停止了流逝之际，男人忽然抱住她，力气很大，几乎就要勒得她喘不过气来，鼻腔里全都是他的味道。

“我很抱歉。”

低沉沙哑的声音里的一丝疲倦隐藏得很深，不过艾薇拉还是听出来了。

他真的是累了。

艾薇拉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贪婪地吸取着他的味道。

“我真的好怕找不到你，那种感觉就好像你随时会消失在世界上，再也找不着，到时候我该什么办？”

她轻轻的说，声线里好像有着破碎的声音，布鲁斯搂得更紧了些。

他无法给她许下什么承诺。

艾薇拉对上他的眼睛，这种黑眸深不见底，蕴藏着太多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她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着布鲁斯会向自己坦白，但是他只是那样静静的，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也罢，现在这样就好了。

她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似乎这样做他就不会离去，“你不会突然又要走了吧？”

男人低头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

“今晚那里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