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在长不足一寸、宽厚不足半寸的小小桃核上灵活灵现?
黄家树跟随纨绔兄长各处淘出珍宝,庶子长大后需另谋生计,他便学习木雕,会雕花鸟鱼虫。见到画册上面的,便用吃剩的桃核,试着雕刻十二生肖中的一只鸡。
但是太难了!进刀时尽管已经很小心了,可对容易崩断的桃核来说,还是用力过大,导致核崩形断。因着有木雕的底子,黄家树钻研多日,总算雕出一只鸡的外在轮廓。
但因质脆易断的桃核,与以前坚硬的木雕不同,桃核鸡的外形堪堪雕出来,羽毛的纹理却雕得与画册上的差远了。
画册之上,鸡的顶戴花翎、尾羽纤毫毕现,羽毛之间疏密有致、富有节奏起伏的韵律感,还体现了雄鸡精神抖擞的姿态,仿佛这位卢大师雕的不是一只鸡,而是昂日星官!
一连十天,黄家树都雕不出如画册上的精品,根本做不到如此精细而富有美感,因为多次失败,甚至天天心情烦躁得都想踢桌。
那位卢大师的微雕工艺究竟沉浸钻研了多少年?究竟多有耐性,才能雕出整整一套精品?画册上的是真实存在吗?不是骗人的吧!
带着疑问,黄家树一早拖着有请帖的兄长来到了。这时人还比较少。他见到店铺之内,有一位穿着比较华美的、腰间佩戴着核雕、手腕上亦有桃核手串的年过半百的老人家,这位老人家时不时对店内其他年轻伙计说些什么,带着上位者的姿态,和书香的气息。
这位老人家好像还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黄家树便前去拜会了一番,对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行了个晚辈礼,问道:“请问您是卢大师吗?我在外面看到这里有招学徒,请问卢大师可以招收我吗?”
老人家摆手道:“不,我不是,我姓秦,人称秦六爷。”
黄家树听到,有些尴尬,他抬眼一看,又见两位与秦六长得比较相像的老人家从楼上下来,一个喜气洋洋,一个满脸沉郁,看来都是秦六爷的弟兄。黄家树他左看看右看看,都没有找到其他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了。
在这里不是身材粗壮的打手护卫,就是穿着统一服饰的年轻伙计。剩下一位其貌不扬但穿着华贵的年轻哥儿,太年轻了,不像是沉浸多年功底深厚的核雕大师。且几位秦老爷见到他就自动围了过去,估计是和他一样的客人。
卢大师并未现身,黄家树就决定先等等。
后来,人渐渐多了,传说中的卢大师还没出现,黄家树已经把楼下的这些作品都看了好几回,作品都太厉害了,让黄家树求学的疑问越积越多。忽然,他听到另外一个宾客问道:“咦,这些我一两个月之前在雷恩寺上见过!”
又听到有人说:“对啊,我也见过。精美程度不下于这家店的。”
黄家树挤了过去,问道:“雷恩寺上也有?你买了吗?档口的具体位置在哪?”
其他宾客都围了过去,看来核雕不只是这位卢大师会雕啊?多问问,用来货比三家也好。
却见那人捶胸顿足道:“那会儿风气是不带饰品吗,所以我当初见到了却没有买!前几天记起来的时候,再去雷恩寺,那位卖核雕的货郎已经不在了!”
“嗯,我把店面搬来京城了。”这时候,最初黄家树见到的那位哥儿终于出面解惑,再听下去,这位哥儿居然自称就是雕出众多精品、是传说中的卢大师?
怎么可能?太年轻了吧!
但接下来的事实证明,让黄家树和一众宾客都不得不信。盖因从从街道的另一头,竟然礼部礼乐队吹着喇叭前来,他们还杠着一块大大的布包牌匾,宫里的太监甚至还捧着圣旨,在开业的时刻宣读。
京城之内,宣圣旨的太监与礼部的礼乐队谁敢冒认?冒认了可是要杀头的!且在场了除了他这个混进来的庶子,其他大多达官显贵,交游广阔,都认得宫里的太监了。
众人跪下,太监宣旨:“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太州淮扬卢氏,首位钻研核雕,精微见著,技艺精进。心怀匠人,大胆上谏有功,特赐牌匾,以资鼓励,钦此。”
黄家树见那位其貌不扬的哥儿接了圣旨,这下没得怀疑了,那位年轻哥儿就是卢大师本人!
又掀开牌匾的包条,金漆字体气势磅礴、龙飞凤舞,写着“精微见著,核雕始祖”!
圣上首肯的核雕始祖,是他了!是卢大师没错了!
在热闹之中,圣旨被供奉起来,御赐牌匾也被挂了上去,把平平无奇的“卢氏核雕”换了下来。达官显贵们都好奇卢大师怎么进谏了,卢大师却只说写了一篇文章,被一位买家得去,内情他也不太清楚。
圣旨与御赐牌匾加身,卢氏核雕的价值更加不凡了。店内单个作品都被待到宾客们哄抢抬价统统扫光,而作为展品的那一套十二生肖与十八罗汉,更让宾客们趋之若鹜。
一套整体上大小、长宽、高厚、风格都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