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奔宵轻舞 飞鸟翔击
即使要入了夏,昆仑山顶依然覆盖着亘古寒冰。晴朗的日子里在阳光的照耀
下闪闪发光,云雾弥漫之时则犹如置身仙境。
清澈得近乎透明的水线自高耸云天的山顶落下,顺着光滑的石壁化作涓涓细
流,几经周折,终于汇作一潭翠玉般的春池。
「卡兹卡兹。」池边高挑俏丽的少女亮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啃了两大片脆梨
嗫喏着大嚼。清冽的汁水润得撅起的红艳唇瓣荧光透亮,尚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
颊也被果肉塞得鼓起,可爱又靓丽。
「哗啦。」一荡一荡的足面踢起池水,扬起的清波在阳光下散出七彩霓虹般
的色彩,如梦似幻。可这一切都不如那两条纤细修长的腿儿来得好看,奶白得发
亮的肌肤仿佛抹了一层乳浆,玉润浑圆的小腿肚子结实有力,似乎七色霓虹只是
在渲染它们的青春美丽。
肉乎乎的香滑小脚与美腿绷成了一条直线,略宽于足胫的脚面极显纤美动人,
莹白如玉的肌肤之下,足底又是一片粉妆肉红。弯弯的足弓因绷紧而架如一座拱
桥,踮起的足尖脚趾仿佛一颗颗打磨精美的白玉石镶嵌而成,见了恨不得想咬上
一口,再含在嘴里深深吸吮。
「好生没趣!」顾盼大嚼着口中脆生生的香梨,缩紧的香唇,快速左右磨动
的下颌,仿佛只正偷吃的小花鼠:「成天呆在山上哪儿也不准去,这日子可什么
时候是个头?」
啃完了两颗酥梨,顾盼在池水边寻了一处阳光充足,表面泥土松软的所在。
清溪的存在怕有几千上万年,岸边俱是圆溜溜的鹅卵石,即使黑泥之下亦是如此。
顾盼双膝跪地,左掌在地面撑牢,右臂缓缓抬起蓄劲,俄而娇叱一声右掌握拳猛
击地面。「砰」地一声碎石飞溅,少女整只拳头都陷落地面。再提起时这只在地
上击出一个小坑,极具威力的拳头只在指背留下条浅浅的白印。
「嘻嘻,以后谁敢欺负大师兄,我就给他来一记穿云!若是大师兄欺负我,
我也……还是轻些好了!」少女一脸憧憬,吃吃发笑。
埋好了两枚果核,顾盼伸腿拨土掩实,又将被沾染了污泥的足面在池水中洗
净。她的动作极尽调皮又显优雅,绷直的足尖嵌入水面,忽然膝弯与足尖同时发
力上挑。澈净的池水淌过光洁幼嫩的足肤,犹如刚灌出泉眼般淅沥沥顺流而下,
在足跟部汇成一条细线涓涓滴入清池,看了令人垂涎欲滴,其青春魅力又足以令
人目眩神迷。
抬头望了望天空偏西的日头判定了时辰,顾盼无奈地晾干玉足穿好鞋袜,撅
着小嘴起身离去。这一路上的鹅卵石遭了秧,少女带着火气足下连环,砰砰砰将
它们踢落水中,溅起一排整齐的水花。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家,那里有你最亲的人给你最多的温暖,即使没有人,屋
里的一切也都是你最熟悉也最喜欢的,能给你无限的温馨与最好的安全感。然而
顾盼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家!
随着人丁渐多,顾家也有了两处间隔的单独小院。至于真实的原因人人心知
肚明却又不敢提起——顾不凡与陆菲嫣二人经年不睦常有吵闹,奚半楼才特地多
安排一处给陆菲嫣与顾盼母女,以免同处一室诸多不谐。顾盼要回家每回都得先
经过顾不凡平妻陶文诗的居所。
小院建在山坡下,比起这一处的阳光明媚,顾盼的居所便要阴冷潮湿许多。
虽说当年是陆菲嫣二话不说便主动搬走,时年尚幼的顾盼小小的心灵里仍留下许
多阴影。每回路过此间时念及母女俩孤苦伶仃,心中便是一团燃烧的怒火与不忿。
小院里传来隐隐绰绰的语声,顾不凡前日回山后顾盼便处处躲着他,闻声皱
着眉头快步走过。
「夫君……不是妾身多嘴,大姐住在吴府之内与师侄日夜相对。妾身自然信
得过大姐,可吴府里没有旁人,现下闲话都已传到了妾身耳朵里来,于顾家面子
上需不好看。」
话语声隔得虽远,顾盼耳聪目明修为也已达五品上听得一清二楚。母亲与吴
征自打小便是她最亲近之人,闻言心头原本的火气犹如添了把干柴,呼啦啦地冲
天而起:「哪里来的长舌妇在乱嚼舌根子污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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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清脆的喝骂声响起,顾不凡略显尴尬。他当然知道顾盼正经过门前,可
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心中倒暗暗纳罕:女儿虽一贯与自己不亲,倒也
被陆菲嫣教养得知书达理,像个名门闺秀。怎地今日敢公然出言顶撞?
「盼儿!你在胡说什么?」顾不凡拉开院门威严道。家有家风,女儿的事情
一贯由陆菲嫣处理,但顶撞长辈还是要管教的。
顾盼妙目一扫,掠过父亲转向身后诚惶诚恐的陶文诗,嘴角毫不掩饰讥讽的
笑容欠身道:「原来是二娘!盼儿没听出来,还请见谅。」
顾不凡见她毫无收敛,心中也怒:「没大没小毫无规矩,你娘就是这么教你
的?」
顾盼虽半低着头,目中却显坚毅冰冷应道:「娘教我谨守为人之德不可背后
说人闲话,更要尊敬长辈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