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容易。
韩府的花园比之常人的不同,虽也是树叶草木与花朵的清香阵阵,但多栽松
柏与藤蔓。
只见左中右三条小径,松柏看着倒像刀剑林立,藤蔓中的黑沉不清处则似如
云的甲士正布成奇妙的阵势,暗藏杀机。
三条小径在路口标牌上各具其名,左为:「砥砺」,中为「点将」,右为「
试阵」。
吴征略一沉吟,向右面东侧的小径处行去。
川中多有好莲者,韩府也不例外。
吴征一路分花拂柳便见一处足有十亩见方的荷塘,初夏时分小荷才露尖尖角
,洁白的花瓣只尖端一点嫣粉。
风过处田田荷叶摇摆,将聚拢其上的露珠重又洒落塘中,无论其形,其色,
其香,无一不令人心旷神怡。
荷塘岸边一处长廊直达塘中,连接着一座六角凉亭。
韩归雁身着金丝滚边正红荷叶裙,俏生生斜倚危栏,满座荷塘再无一比得她
这朵怒放的鲜花。
「雁儿!」
吴征一声高叫,也不及自左侧长廊入亭,提起一口内息纵跃而起,踩着宽大
的荷叶登萍度水,几个起落轻飘飘地落在亭中。
韩归雁张开双臂,轻咬唇瓣,立定不动等着爱郎宠溺的模样儿,既娇且骄。
待吴征将她环腰抱起打了个旋儿才窃喜道:「这么快找来,你都猜到了?」
爱郎明她心意,可谓心心相印,韩归雁自然开怀大畅,一脸向往道:「请你
来自当在安静无人打扰处,这里是试阵亭,当年你在大内练兵可是威风得紧。此
地又有凉亭,于花园之东,亭城可不就在成都之东么?你是不是这么猜的?」
吴征缩肩低头道:「不是!」
「啊?」
韩归雁略感失望,原来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吴征不过是撞了大运而已。
不过花园寻人恰如人海茫茫,能遇见本就是妙不可言的缘分,这么一想心头
大慰,道:「切,原来是误打误撞。」
「那也不算!」
吴征将她放在腿间横坐道:「原本毫无头绪,不过见了试阵两字便认定了的。你想啊,咱们又是多久不见?定然想念得紧。试阵试阵,说是失贞也未尝不可
,雁儿莫非不着急?莫非不想失贞给我?」
「你……」
被爱郎逗弄得一愣一愣的,可恬不知耻的话语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只剩又羞
又喜,方才明白吴征果然与自己心意相通。
他反应一向迅捷又多奇思妙想,好好的一番话被他东拉西扯,居然也能圆得
过去。
再一想可不正是在亭城失贞于他么?韩归雁一时无言以对,只得羞涩地在爱
郎胸口饱以一顿粉拳。
「今日怎地来看人家?」
玩闹了一阵,韩归雁玉颜酡红问道。
「下官掐指一算,韩守备五日后便将新官上任,这可乖乖不得了!下官紧赶
慢赶,闭了府衙赶着拍马屁来着。」
言行不一非君子,吴征说到做到,大手抚弄着女郎的桃臀,只觉触手一片丰
腻紧致,又弹又滑,犹自一本正经道:「马儿不好伺候,要让她俯首贴耳不撂挑
子,拍马屁就得恰到好处。不能轻,不能重!哪,这个力道就刚刚好。」
韩归雁臀肤敏感,被抚弄得甚是舒适。
咯咯娇笑声中,女郎一左一右拧住吴征双耳微向后扯,咧出一口洁白贝齿道
:「那你可得拍好了,否则本官一个不高兴,带人抄了你的北城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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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吴征叹息道:「这马儿好难伺候,烈马,烈马!」
「好了,先说正事。我上任那天,你来不来寻我?」
新官上任大喜事,韩归雁最希望见到的自是吴征。
「怕是去不成,你那里现下人多眼杂去了也不好。午间你来寻我倒是合适些。」
想做的事情未必尽如心意,吴征也颇多无奈。
「也是!那我去寻你,守备府那边我也得多观察些时日才好心中有数。」
「聪明!」
吴征竖起大拇指赞道,又掏出一份请柬道:「你到任我不能去,这个略作补
偿。」
「吴氏私厨?」
韩归雁眼中一亮道:「你那个稀奇古怪的私厨整治好了么?那我肯定要去。」
「自然,而且必须是头一位!」
能分享彼此的成就,实是爱侣间最快乐的事情,吴征又道:「我也有些紧张
,还望韩守备帮忙镇一镇场子。」
「还请了什么人?」
能让吴征紧张怕是来头不小,韩归雁好奇心起道:「你见的世面还少么?怎
地还会紧张?」
「那不一样。」
吴征摇了摇头啧啧连声道:「从前做的事情看着都不小,可每一件我都是辅
位,敲敲边鼓,挑自己最擅长的地方耍耍小聪明而已。这一回我可是主人,一切
都得拿捏得当统筹全局。明晚有祝,顾,陆,杨四位家主,还有我师叔顾不凡,
师姑陆菲嫣,小师妹顾盼,宜知与志杰也来,我还真有点心慌。」
祝雅瞳已是极为熟识,可她的手段之高令人既敬且佩,吴征占了个没被针对
的便宜。
顾陆杨三家中稍弱的杨家之主杨正初也打过了照面,这位杨开瓢可不是什么
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