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说了,朕的身体,朕自家清楚。」梁兴翰倒显淡定,尚未露出对死
亡的恐惧:「听闻吴征今日约见了陆玉山与顾浩轩?有甚结果么?」
「尚未,吴府里看管甚严,臣尚插不进手去。不过料来陆,顾两家当不致拒
绝才是,商以利为先,放着天大的利益而放过,极微。」
「嗯!大秦如今国库亦不充盈,吴征这一手倒是解了燃眉之急!」梁兴翰微
微颔首道:「霍爱卿,你对朕实话实说,你怎么看吴征?」
「陛下,此事不可单从吴征一人来看。」霍永宁沉吟一番,字斟句酌道:
「吴征才干拔群且极善急智,未来当是大秦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凭心而论,假
以时日连臣也只得甘拜下风。这等天赐之才不用乃大秦的损失!只是吴征出身昆
仑,他能做胡大人,亦能做蒋大人,唯独做不得臣一般。陛下废了许多心思方不
致让昆仑派于大秦大权独揽,是以吴征必用,但不可急用。」
「霍爱卿之言深合朕心!」梁兴翰点头赞同,又闭上双目许久后方缓缓道:
「若朕让他做霍爱卿呢?」
「啊?」霍永宁大吃一惊,向来镇定如他亦心头乱跳道:「陛下,臣不明白!」
「似霍爱卿一般,公正无私,居中调和,一心大秦,无有旁忧。」
秦皇的话震得霍永宁脑门发晕,一时分不清是试探还是真心,只得道:「臣
出身寒微,蒙陛下青眼而居中书令,现也年事渐高,不出数年亦有心无力,寻觅
忠良贤臣以替臣亦当如此!只是吴征身份牵连太广,若要如臣一般恐难做到。他
日坐大又难以约束,大权在手,人心难测……这,陛下,非是臣有私心,吴征断
然做不得臣!」
「现下当然做不得!」梁兴翰道:「朝堂上诸事不易,孤臣更难!要他为大
秦效死命,又要剥去身边的羁绊也非易事。昆仑也好,韩侯也好,观吴征此前所
为倒是有情有义。这是好事,若是无情无义之人,朕不会放心用;也是坏事,左
右牵连如此之多,如何不偏不倚?朕所言要他做霍爱卿,正是要替他斩去枝枝叶
叶,轻装上阵。」
霍永宁脸上忽红忽白,冷汗不由自主地滴了下来,半晌后方道:「陛下,此
事需得从长计议循序渐进,臣以为吴征可大用,但要剥去枝干非一朝一夕之功,
这……陛下,此事牵连太大,臣深感不安!」
「满朝文武,敢当面质疑朕的也只有霍爱卿一人了。」秦皇感叹道:「朕老
了,时日也已无多,但朕还不糊涂!今日召霍爱卿言此事,自是将此事托付给爱
卿。」
「陛下!」霍永宁吓得赶忙离座五体投于地哽咽道:「陛下龙体正盛,且此
事事关重大,臣恐力有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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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的话不必说了。」梁兴翰忽然露出个得意笑容道:「朕当然知道爱卿
独力难为,已做了妥当的安排。莫非爱卿也以为朕封方文辉为车骑将军是老糊涂
了么?」
「咝……」霍永宁恍然大悟间抽了口凉气,又拜服于地道:「陛下神机妙算,
臣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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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若有一双眼睛在打量着世界,定然也会为今晚发生的一切感到妙不可
言的奇妙。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被无数看不清的丝线联系在一起。
自锦绣大街的吴府转向皇城的御书房,再转向后宫里的天泽宫,孤单的妃子
已在起身又躺下,躺下又起身了不知多少回。自吴征离去之后,玉茏烟便食不知
味,睡不安寝,数日时光便清减消瘦了许多,红肿的双目已哭干了泪水,益发显
得憔悴。
缘分有千万种,但相逢于危难之际,携手并肩闯出死局仍可称最奇妙,也最
难以忘怀的一种。
吴征与玉茏烟正是如此!
冷宫中孤寂度日,只因一股执念方才苟延残喘的玉茏烟几乎在初见的那一刻
便被吴征撩动了心弦。那心如小鹿乱撞,脸红眼热,悸动不已的感觉前所未有。
她深明这种关切之意正因爱慕之心,这种她曾以为此生不会有的念头。
为他的出人头地而欣慰欢悦,更为与他的久别重逢而惊喜。那日黄昏,强健
而青春的男体,霸道雄烈的男子气息,甚至被他粗鲁地抵在栋柱上深深一吻,一
切如在眼前。玉茏烟甚至清晰地记得自己一身是何等地酥麻,而身体的反应又是
如此地迅速。乳首由小变大,勃胀的过程中剐蹭过他的胸膛,那欢愉的电流弥漫
全身,迅速激起幽谷深处的渴求,黏湿湿的春露花汁正是心底最真实想法的忠实
体现。
每当想起自己投怀送抱一般挺乳相送,在火热的润口中呼出娇媚腻人的呻吟,
玉茏烟都羞涩不已。与从前施展在妓馆里学来的迎合媚人之术不同,那一回是心
灵中所思所欲最自然而然的反应……
枯守深宫,如一名为丈夫等门的幽怨女子,他不来时等得心焦,他来时喜出
望外,慢慢地终此一生似乎也是不错的事情。玉茏烟常苦中作乐地想着,可这一
切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