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问道:“黑白无常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赵四道:“不是什么可怕,而是我烦他们。”
北斗道:“讲讲嘛,四叔讲讲。让我也知道点他们的过去。”
赵四耐不住北斗的磨几,便讲起来了:“这俩人原来也是好孩子,只是家庭把他俩逼上了绝路。”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他俩是夫妻,十年前是师兄妹,日久天长便产生了爱慕之情,白无常叫金淑媛,是高句丽人。黑无常是后金人.两家都是当地的望族,只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特别是白无常金家,知道这件事后派人来接她回家,说给她定了一门婚事。两人一商量,决定私奔.起初,有点钱还能维持生计,时间长了钱花光了,只好干起了无本生意,被抢的商贾越来越多,商人们并非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人,晋商徽商不敢来了。最后,发展到了抢劫官车.这样惊动了朝廷,便派了大太监亦失哈佐领四大高手和二十名锦衣卫限期缉拿归案,一直追到黑龙江边,才抓住这两个混蛋.”
北斗见赵四打住了,想知道他俩的命运,急问道“:那后来呢?”
赵四道:”你让我喝口酒润润嗓子,好吗?”他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闷了一大口,才讲下去“:亦失哈也是后金人,他说自己人不能杀自己人。不能就地伏法,把他俩押解到辽阳监军府去处理吧。辽阳监军太监总管李能明白亦失哈的意思,便上报朝廷,说只要他俩悔过自新,请皇上赦免其罪。朱棣也是考滤其边疆稳定,各族和睦,便答应了李能的请求。”
听到这,北斗总算松了口气:“没死,那太好了。不过,让他俩杀的人有点太屈了。”
赵四说道:”李能接到皇上的圣纸,索性就好人做到底,亲自为他俩主婚,使他俩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黑白无常感激李能的救命之恩,逢年过节都给监军府送些东西,什么人蔘、鹿茸、豹胎、虎骨、熊胆,犴唇、鱼籽、猴头、黄蘑、山鸡、飞龙,奇珍异宝应有尽有李能也挺会整事,以黑白无常的名誉把这些东西如数送进宫中,皇上皇后嫔妃们当然高兴,皇上赏黑无常一个六品校尉,皇后赏白无常一对和田玉镯。”
北斗道:“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李能也算干了件好事。”
赵四啐了一口道:“什么好事儿?最近他要娶媳妇,一个老公连那点东西都没有他拿什么侍侯人家,不是让人家女子守一辈子活寡吗?”他停了一会儿,又道,“最可恨的是黑白无常,要给李能做什么天鹅绒被子,把六十只天鹅灌上酒,活着往下拔毛。你说恨人不?”
北斗跳下车,道:“四叔,我饿了。前面就是集镇了,我先去给你烫壶酒。”他施展轻功一口气跑到饭店前才停下来,这轻功还是赵四教他的呢。
这饭店叫“迎客居”,挂四个幌。北斗推门进去,见客人不少,靠窗处是黑白无常夫妻,白无常对面还多了付碗筷,显然是留给鹰怒的。黑无常喝的是酒,白无常喝的是茶。另一桌围坐的是三个赶车老板和四名保镖。中间一桌两个食客离座,堂倌在收拾碗筷。北斗坐在这张桌子边上,堂倌见他粗布麻鞋,没有成套菜譜的介绍大菜名酒,只是介绍了些小吃:“客官,有麻花,有豆腐,有砂锅,有鱼头,馒头饺子大米饭,油饼烧麦羊杂碎,您来点什么?”
北斗道:“二斤牛肉大饼,一壶烧刀子。”
堂倌高声唱道:“二斤牛肉大饼,烫一壶烧刀子酒啊—-”唱罢,摆上两付碗筷。这叫能耐,他早就知道是两位客人。
不大一会儿,堂倌单手托着一个红漆盘,里边装着二斤牛肉大饼和烧刀子酒,外加两蝶小菜走到了北斗桌前,轻轻放下摆好,又去招待别的客人。
门口走进两个人,一老一少,看样子是爷爷和孙女,虽然穿的很旧,但也很干净,爷爷手里拿着一把胡琴。那少女走到北斗桌前:“客官,听支曲吧。”望着她那饥锇的眼神,北斗道:“你们吃大饼吧,吃饱了再唱也不迟。”
爷爷说道:“吃白食不好意思。”
北斗道:“我请你们吃的,咋叫吃白食呢?堂倌大哥,再添两付碗筷。”说着门口进来一男一女,后边还跟着两名家丁。男的是个黑胖子,女的是个半老徐娘,擦烟抹粉,头上还插了朵绢花,一看就是个风韵尤存的老鸨。
黑胖子走到女孩跟前对那老鸨道:“看看多水灵,过两年就是头排。”
老鸨道:“嫩了点。”她仔细瞧了瞧又道,“你没碰过?”
黑胖子道:“我那死婆娘看的紧,我有那心也没那胆啊。是一朵没开包的花骨朵,水灵着呢。”
老鸨道:“老铁头,你十五两买来的卖给我五十两,你可够黑的。二十两怎么样?”
胖子叫老铁头,那光秃秃的头好像当过和尚,他笑嘻嘻说道:“我还养活了这些天哪,五十两不多。”说着,他用手掰开少女的嘴:“你看这牙多齐索,这嘴唇多着人喜欢,这脖子多白”。
爷爷跪在地上求铙,少女吓的直哆嗦,老铁头刚想往脖子底下介绍,伸手去扯少女的衣服,一根筷子插进了他的手背,血往下流,他转过脸来一看,见黑无常手里少了根筷子,他拔出筷子用嘴舔了一下血,直奔黑无常,他伸手要掀桌子,想把黑无常扣到下面,掀了几次那桌子纹丝不动,原来白无常一只脚在桌子下面踩着呢。他开口骂道:“狗男女。”黑无常怒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