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鲜肉不想撒手,其实方鬓辞是透过周可看见了当年的自己,看见了那个躲在许振回怀里哽咽着叫大哥的无助青年。
那是他与许振回之间仅有的一点柔情,足够他怀念一生。
在他与周可的相处模式中,他不自觉地把自己代入进了许振回的角色里,他想尽可能的对周可好一点,假装许振回也是这样待他好的。
爱情这东西,哪有什么势均力敌,最先陷进来的那个,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太多时候,有多爱就会有多卑微。
方鬓辞匆匆面见了几个网络营销工作室的负责人,又拐去警局询问了一下案情进展。办案的jc跟方鬓辞有几分交情,直言现在证据太少,且链接缺失,很难锁定嫌疑人。那瓶饮料在递到孟钰手里之前,不知被多少人碰过,指纹覆盖了一层又一层。而且,场地方面为了保护明星隐私,很多监控设施都被拆除,根本找不到有用的影像资料。
拍摄现场本来就人多眼杂,又有粉丝搅和在里面,有嫌疑的人太多,但是证据太少,根本圈定不出范围。
方鬓辞心里一沉,额角一跳一跳的疼。
离开警局,他随便买了些保养品去了医院。
他跟杜明义再怎么不对付,礼数上也得尽量周全,舆论已经对周可很不利,他这边不能再让人捡到嚼舌根的话柄。
孟钰大小是个明星,住的是许家名下的私立医院,vip病房比五星酒店的总统套还要舒服。方鬓辞拎着保养品在医院门口站了好一会,总觉得心里犯膈应。
许振回似乎给了孟钰太多的保护,多得让他嫉妒。
通向病房的走廊里,方鬓辞和杜明义走了个碰头。杜明义天生一张奸人面向,两颊消瘦,颧骨外凸,搁在抗日年代准是个一手的卖国贼,该千刀万剐的那种。
方鬓辞堆出些许客气的笑,道:“我来看看孟钰,他恢复得怎么样了?”
杜明义斜挑着眉毛,笑得不阴不阳,道:“我劝你还是等会再进去吧,许总在里头呢,何必上赶着去吃狗粮。”
方鬓辞眸光一动,笑容险些僵在嘴角,一时多嘴问了一句:“许总经常来吗?”
杜明义等的就是他失态的瞬间,恨不得把话匣子整个拆下来,砸在方鬓辞怀里,挑着眉毛暧昧道:“不是经常,而是每天。连孟钰住什么病房,吃什么饭喝什么汤,都一一关照。实话说,我在飓风就职也有些年头了,第一次看见许总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你说,许总是不是打算收心了?成个家,过过安稳日子。”
据说难过到一定程度,人是会变得麻木的,方鬓辞摸着鼻子冷笑了一下,道:“收心?他有心吗?”
说完,再不去看杜明义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撞着他的肩膀向里面走。
擦身而过的瞬间,方鬓辞听见杜明义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感叹又像是嘲讽,他道:“方鬓辞,你仗着有许总撑腰,嚣张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到头了。新人不闻旧人哭的戏码,真是百看不厌呐!”
方鬓辞从来不是一个善于隐忍的性子,刚烈也好,气性也好,都喜欢搁在明面上。许振回曾直言,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可惜他做了这么多年经纪人,也没改掉这个毛病。
杜明义的话音还未落下,他抄起手上的保养品,对着杜明义那颗叛国投敌的脑袋便砸了下去。
不得不说,杜明义的脑袋还真挺硬,保养品的里有不少瓶瓶罐罐,一下子碎了一半,各种汤水粉末挂了杜明义满头满脸。小护士闻声从护士站急匆匆地跑出来,嚷嚷着:“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这是医院!”
杜明义被砸得有点懵,捂着脑袋靠墙杵着,方鬓辞抬脚踹在他的膝盖上,杜明义身子一歪直接栽进了闻声赶来的小护士怀里。
护士一屁股坐在地上,对方鬓辞道:“你别走!打了人你怎么能走!”
方鬓辞甩手把绕在腕子上的工作证砸了过去,上面有飓风传媒的地址和logo,道:“想告我的话建议连着许振回一起,毕竟我是他的员工。还有,”方鬓辞抬脚踩住杜明义搁在地上的爪子,低声道:“做人别太贱,更别在我面前犯贱!”
见面礼被砸了,方鬓辞只能空着两只爪子往病房走。被杜明义激起的愤怒还在血液里横冲直撞,像是困囿了一只猛兽在怀里,挣扎着,想要扑出来,将碍眼的东西统统撕碎。
他不是气杜明义跑到他面前来撩闲,而是怕。他怕真的被杜明义那个乌鸦嘴说中,许振回真的被孟钰收了心,那他该怎么办。
他爱了那个人那么久,他该怎么办。
他欠着许振回天大的人情,心里揣着对许振回的非分之想,走不开,忘不掉,像是一张网,困死了他这条脱水的鱼。
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非富即贵,走廊里空空荡荡,方鬓辞数着门牌找过去,抬手推门的时候听见病房里传来说话声,是许振回的声音,说着安慰的话:“不要总是哭,会有办法解决的。”
推门的手就那样停在了半空,方鬓辞屏住呼吸,静静地听下去。
孟钰应该是伤了嗓子,说话时声音哑得厉害,他将语调控制得极好,听起来格外软懦无害,他道:“许总,医生说我再也唱不了歌了,我可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