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自学能力很强。你同它相处久了,它会记住你的声音、你的动作,还有容貌。简而言之,它知道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高菲嗫嚅着,脸上没来由地浮起一抹红云。
是啊,这个问题,我也曾上下求索而不得解。阚侃踌躇片刻,苦涩地一笑。
“你就暂且当我是……loka的爸爸。”
迎接新任多种,大概再也没有比这种场面更尴尬的了。异彩纷呈的博览会闭幕数日后,高菲仍不禁如此哀叹。然而,阚总执掌人力资源部以后,对人对事似乎都比较冷淡。高菲惊诧地察觉,他的态度仿佛或多或少与自己有关。唉……为何每次遇到男神级的人物都会分分钟变尴尬呢?
阚侃到任之初,高菲随常轼到他办公室汇报薪酬系统的研发进展,尤其是涉及宽带薪酬改革的内容。踏入办公室时,高菲顿觉眼前一亮。为何与以往的风格迥异呢?原来,在她出差期间,常轼已遵照闻倩的嘱托,将此处装饰一新。
如今,这间办公室堪称华贵与典雅相容,宁静与舒适共生。古朴精致的红木办公桌上方,悬着富于灵性气韵的青花陶瓷灯,屏风隔开了办公区和摆放着红木桌椅的休息区,屏风两侧各有一头紫檀木雕大象,寓意安泰吉祥。
阚侃见高菲眼波暗转,似乎惊讶于四周的布置陈设,便随口问道:“怎么?你从没来过?”
高菲心中嗤笑:这里翻饰一新你都不知道,应该是你没来过才对啊!她先是难以置信地小幅度摆摆头,继而抿唇微笑颔首,搞得阚侃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常轼唯恐她又对新上司语出惊人,赶忙解释道:“阚总,过去这里与其他办公室一样,都是西式风格的。在您到任前,小闻总委托我重新布置,不知您满意吗?”
阚侃暗自埋怨闻倩,表面上却纤毫未露,只淡淡对常轼一笑。
“哦,辛苦你了。”
不经意间,他将视线转向似笑非笑的高菲,她的眼神在心领神会地说着“原来如此”,又似乎在说“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尚未履新就开始搞特殊。被一个刚入职的丫头小觑,教我如何咽得下这口含冤带屈的怨气?
闻倩正在审阅新款金融助理机器人的营销方案,忽觉办公室门口人影微晃,抬眸却见首日回到公司的阚侃立在门外,似乎面露不悦。
“阿侃?快请进。”闻倩微笑着起身相迎。
阚侃从容迈步,反手掩门,语气平平道:“在公司里,请直呼我的名字。”
闻倩的娇容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复归闲适,缓缓坐下。
“为什么要搞特殊?”阚侃神色忧悒地坐到她对面。
闻倩秀眉微扬,莞尔轻笑,“你深受家庭的熏陶,自幼熟读古文,难道不觉得中式的内敛与典雅更合心意吗?何必兴师问罪呢?”
“你又何必兴师动众?”
她避开他眸中微闪的寒光,目光幽然扫向电脑旁的精致相框。
阚侃随着她深邃的眼眸望去,典雅的欧式相框内是他与闻倩五年前的亲密合影,千思万绪瞬间涌上心头,不禁一时语塞。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舅母最喜爱李清照的词。当年闻倩也和他一同吟过,不过是笑着念诵的。有时,人最怕的就是突然明白一句话的含义,却已往者不可追。
闻倩见他默然凝望合照,试探性地低声问:“你……见过总裁了?”
阚侃犹记他向闻敬天述职时,心中不自觉地想着:我们又见面了,总裁大人。五年前,你曾向我宣布撼动心灵、痛断肝肠的消息。我此番回国,不知你有何赐教?再次相见,你可会心安理得地坦然面对我?
孰料,闻敬天只是目无微澜、不动声色地说了两句话:“你能回来,我很高兴。”“既来之,则安之。”想起这些,阚侃先是微微摇头,继而平静颔首,随即惊觉这套动作怎么酷似高菲今日的举止呢?
初回公司不久,阚侃便发现一个浅见的事实:财务部的柯耐在与自己的下属常轼拍拖。他冷眼静观,二人经常出双入对,感情甚笃。然而,眼前的柯耐虽貌比西子又近在咫尺,却显得陌生而遥远,竟不若列车上的蒙面女子那般动人心魄。看不清、得不到的或许才最令人留恋?这大概也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吧。
疑虑和苦楚无法向任何人倾诉,他只默默将喷雾药瓶摆在办公电脑旁边。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有此举动。期待她能发现,或会有些许惊喜和感动?只为给自己留下一份飘渺的暖意与希冀?抑或渴望常在心中重温那一丝曾流溢于舌底的芳香与甜蜜?
高菲第二次进入他的办公室,是来呈送市场部的招聘计划书。阚侃正忙于批阅文件,头也不抬地随手一指,示意她搁下东西走人。
高菲低眉摆好文件夹,意外瞥见那个进口喷雾药瓶,瓶身赫然印着生产日期——201x年6月6日。
她骇然怔在原地,惊疑地注视着那个貌不起眼的小瓶。难道会是他?那晚在火车上,我邂逅并赠药的竟然是阚侃么?!怪不得在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