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能在这浓郁的尸臭中分辨出这股味道。
当然,除了他,也不会有人会这么无聊来一个空房间来品味隐藏的尸臭。
猫的身体比正常人更加灵敏,沈越耳朵一竖,便下意识地往右边躲去,转头一看,震惊得差点叫出来。
来的鬼应该是那位死去的女生,但是看样子,完全不能跟沈越拿到手的照片联系在一起。
甚至他再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把自己中午吃的饭吐出来。
高度腐烂的尸体在地上缓慢地爬行着,身后拖出一条浑浊的水迹,沈越不怎么愿意深想地上那摊水的成分,鬼的皮肉差不多已经翻成了一朵花,蛆虫在脸上钻进钻出,蠕动带出来体液散发出阵阵恶臭。
沈越干脆变成了人形,猫的嗅觉太灵敏了,直冲进鼻子里的味道搞得沈越心态有一点崩。黑衣青年在狭窄的房间中躲避着女鬼的进攻,沈越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五张纸符,纸符瞬间燃烧起来,沈越往前把纸符往鬼脸上一扔,厉鬼发出凄厉的哭嚎,沈越趁着这个机会从兜里掏出四根镌刻着奇异花纹的木钉,眼疾手快的往鬼的四肢关节上钉去。
那鬼挣扎了几下,反而叫得更加凄厉,有些虚弱地颓在那里。
沈越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质问她:“你为何出现在这里?若是被人所杀,仇人又是谁?”
回应他的只有一串类似于野兽的哀嚎。
哦,我忘了,这只鬼的嘴巴已经被人烫烂了。
问要是问不出话,那就再看看她身上还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声音,沈越又烧了一张符,纸灰散在空气里,冲淡了一点尸臭味。
也就在同一刻,钉着厉鬼的地板上,像芙蓉出水一般,伸出了一只很漂亮的手。
那是一只属于十七八岁少女的手,十指纤长白皙,在这诡异的室内如同净瓶里的莲花一样绽开。
但是下一秒,这只手迅速将两根手指插进了女鬼的眼眶里,在一阵让人胃里反酸的搅动声中,被钉在地上的厉鬼,头像西瓜一样炸裂开来,在地上抽搐了一会,终于化成了一滩污水渗进了地板里。
素手沾上了血污和脑浆,对着沈越摇了摇食指,做出禁止的手势,慢慢缩回地底里了。
见到了这地狱一般的鬼弑鬼,沈越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筋一样瘫坐到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打湿了衣衫。
方才那只手,向他展现出来的已经是压倒性的力量,他与厉鬼缠斗了一番,精力有所损耗,如果不是那只手刚刚放了自己一马,他可能又要在这个任务里丢掉一条命了。
它为什么要放过自己,单单灭了那没有说话能力的鬼呢?
事情再一次变得扑朔迷离。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眼自己的大纲,突然有点担心在过年前能不能写完。
☆、舌饲(六)
玲玲已经三天没有去上课了,前几天父母吵了架,她心情不好,就一直躺在家里休息,耳朵边也没有传来争吵声了,玲玲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正好是中午十二点。
妈妈怎么还不做饭?
玲玲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妈?午饭呢?”
客厅里传来她妈妈不耐烦的声音:“你是饿死鬼投胎吗?饭做好了还在床上躺着,赶快吃了好滚蛋。”
玲玲早已习惯了她母亲的暴躁脾气,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浴室里准备洗一下脸,没开灯的浴室有一点暗,玲玲摸到洗手池,捻到一团东西,她借着客厅照进来的微光眯眼瞧了一下,发现是一团缠绕在一起黑白相杂的头发,应该是她妈妈掉的,怎么会掉这么多头发,还不收拾水池,玲玲撇了撇嘴,把头发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她洗漱结束后,走到客厅里,看见她爸爸也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副混吃等死不求上进的样子,电视里放的还是前天那部啰啰嗦嗦的家庭情感剧,玲玲看到荧屏里争吵的婆媳,心头突然烦闷起来,一把抢过她爸爸手里的遥控器关掉电视。
“你别看了,妈妈喊我们吃饭。”
玲玲爸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在这个家里就是这样的,他只是一个挣钱供养这两母女的机器,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其他感情存在于这个所谓的家庭中。
厨房里的玲玲妈妈一面刷洗着灶台,一面呵斥丈夫:“你是瞎了吗?饭菜都摆到桌上还不来吃,猪都比你有灵性。”
看着又要吵起来的样子,玲玲连忙拉着她爸爸在饭桌前坐下,看了一眼餐桌,玲玲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她妈妈最近是怎么了啊?为什么天天都是那几个菜呢?
按下心里的火气,玲玲拿起筷子随便刨了几口饭,却是味同嚼蜡,怎么也咽不下去,她喊着眼泪花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凉水,觉得胃已经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填满了,便再也不想吃一口,甩下碗就往屋里走去。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玲玲觉得肚子越来越涨,像是怎么都没消化好一样,实在是觉得难受,便掏出了手机打发时间。
玩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