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和嫡子,天生的不对盘。
在皇家这样不大重嫡庶的地方,更是竞争激烈。
抢父爱,抢地位,抢权势。
若非胤礽周岁即被立为太子,多年储君之位稳固如山,胤褆早捅破了天。
自幼受帝王教育的胤礽,心胸相当宽大。
毕竟胤褆善于武略,往后是他稳固江山的左膀右臂。
“大哥也来喝茶?这是佟家小子,平日里极少出门,我带她出来透透气。”胤礽儒雅的笑着。
胤褆却从他温善的笑容里,察觉出储君的高傲,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已经浸在了胤礽的骨子里。除非是把他化成灰,否则永远不会改变。
“哪个佟家小子,佟国维还是佟国纲家的?”胤褆大咧咧道,手往佟宛颜肩膀上拍去。
“佟国柱家的。”胤礽回道。
胤褆抬起的手,别扭的收了回去。
他仔细盯着佟宛颜的耳朵,一边三个耳洞,骨骼纤细的,是个姑娘啊。
诶哟喂,差点儿坏了男女大防。
胤褆尴尬的退让到一边,好歹他是个大男人,不好在女人面前找茬弟弟。
“我还有事,二弟的账今儿记在我帐上,算是给佟家小子的见面礼了。”胤褆眼神乱飘,死活不敢落在佟宛颜身上。
虽然不是正经的弟妹,但满人家的侧福晋身份本就不低。搁在太宗文皇帝时候,侧福晋和大福晋都能平起平坐。
和顺楼里有预留的包厢,等茶水、点心送上后,佟宛颜殷勤的把东西都推到胤礽面前。
胤褆的出现,没有给两人带来任何影响。
佟宛颜不好奇,胤礽也没打算说。
和顺楼选址选的很好,坐在三楼窗边,整个京城的热闹尽在眼中。
佟宛颜托着腮,桌上的点心全进了她的嘴里,胤礽愣是没有捞到两块。
“孤看到你大哥了。”胤礽站在佟宛颜身后,眼皮子一跳。
佟宛颜愁闷的把窗子关起来:“我还看到了二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齐齐的叹气。
“爷,要不咱们先去隔壁成衣铺避避?”
哐哐哐。
两道声音一齐响起,佟宛颜默默的转身,背对着门。
胤礽皮笑肉不笑的坐回位子,冷声道:“进来。”
“奴才见过太子爷。妹妹,你看着窗户干嘛呀!”佟瑞塔咧着他傻大汉的笑,眼中的光芒灼热的能烫伤人。
佟启年跟在后面善后,恪守规矩的给胤礽和佟宛颜行礼,顺便拉弯佟瑞塔的腰。
胤礽头疼的垂下眸,不想看这作戏的兄弟两人。
“进来吧。”胤礽随意瞥到跑急了急促喘气的佟启年,暗骂了句“该”。
无视胤礽审视的眼神,佟启年无比真诚道:“奴才和弟弟原想趁着休假,给侧福晋买些小玩意儿。没想到能遇到太子爷和侧福晋,真是缘分啊!”
谁料佟瑞塔坑了亲哥,他耿直而讶异的抬起头,疑惑不解道:“大哥,你不是说听闻太子爷请了半天假,可能会带侧福晋出宫逛逛,咱们才出来碰人的吗?”
如此自家人拆台的,胤礽差点儿把一嘴茶水喷出去。
佟宛颜倒是乐的咯咯直笑:“二哥回去得受罚了。”
经她提醒,佟瑞塔正直的脸,立马皱成老苦瓜样儿。
“大哥,你知道的,我空有力气没有脑子,下回你带我出门还是封住我的嘴吧。”佟瑞塔缩着头,提前告饶。
佟启年被他这蠢样儿气的额头青筋直跳,拼死按捺住想打人的冲动。
他镇定的对胤礽和佟宛颜笑笑,仿若佟瑞塔什么话都没有说。
“太子爷谅解,实在是奴才们思妹心切。府里乌烟瘴气的,侧福晋不宜回去,奴才们身为外男不敢常去东宫走动。”佟启年翻脸翻得太快,眨眼工夫就把自己说成了小可怜。
胤礽懒得看他装模作样,矫情不要脸的。
“孤免了你们窥伺储君之罪,直接说实话吧。”胤礽扭头看着窗外,并不太想识大体,当个宽和的储君。
好好儿的下午,被不长眼的人毁了,他感到悲伤。
胤礽说的大方,佟瑞塔不客气的顺杆往上爬。
他横刀立马的豪气坐下,摆出语重心长的架势:“太子爷,咱们家从来没想过让侧福晋却攀富贵,只想给她嫁个知冷暖能疼她的人。谁知世事易变,咱家竟然能攀上您这样的高枝儿。侧福晋自幼当着嫡女养大,不知世事的,无忧无愁,是个没心眼儿的。大哥常说,我蠢还有一把子力气,妹妹蠢成这样,往后可怎么办。”
“咳咳,二哥!”佟宛颜听不下去了,这是这说胡话呢?她多聪明一个人啊,胡言乱语的。
不过,转脑一想,佟瑞塔说的不是她,是以前壳子里的那个,她又收起不甘想反驳的怒色。
佟瑞塔没眼色的继续叨着:“阿玛说侧福晋和孝康章皇后颇为相像,只要侧福晋不惹事儿,应当会过的很好。但是,女人都是不好惹的,尤其像毓庆宫这样顶富贵的地儿。侧福晋您别因为现在日子松散,就放松了警惕。”
“要奴才说,正室远比侧室过的好。咱们满人家都是看重嫡妻的,律法也向着正室。纵然侧福晋如今上了玉牒,是正正经经的皇家人,往后史书上都有一席之地的。可是……”
佟瑞塔可是了许久,没可是出个玩意儿来。
胤礽视线云淡风轻的扫向佟启年,佟启年不动稳如山的坐着。
“佟瑞塔,这些话你背了几天?”胤礽道。
佟瑞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