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三分钟以后,车把上那只乌鸦磨了磨喙,叫了一声,向我致意,然后振翅飞走,一霎,周围死寂下来。
金先生满身鸟屎,大花脸,就像跟十个泼妇干了一架,他一扭头看见了目瞪口呆的我。
两人对视了十秒,我欲笑不能,他便钻进车里,以为他就此驾车离开,片刻之后,他又下车,走到兀自发愣的我跟前,“兄弟,刚在银行取了两万块钱,现在毛也没了,这块浪琴表送给你,刚才这事就当没看见。”说着,真把手表解了下来。
我机械地接过手表,点头应承。
他一瘸一拐地离开,走到车前,“那些鸟不是你弄来的吧?”
我摇摇头。
轰鸣声起,吉普车以一百一十迈的速度冲了出去。
我也驾起飞鸽,向镇里赶去。
晚上收工,我吃过饭,没进自家,直接推开了凤来的门。
凤来似乎心情不错,正在教那两只虎皮鹦鹉说话——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而那两只鹦鹉只会用钩子一样的喙嗑小米。
“凤来,今天是不是让鸟去……去挣钱了?”我问。
“没有,没有。文星,这虎皮鹦鹉根本就学不会说话。”凤来眼神慌张,赶紧岔开话题。
“老虎学不会上树,唐僧学不会把妹,凤来学不会说谎……”
“老虎要是不背叛猫师傅,绝对能得到上树的真传。文星,你吃饭了吗?”
“吃了。”我答。
“咱们买的文鸟下蛋了。”
“咱们可以靠繁殖小鸟挣钱了。”
“你真有生意头脑。”
“我今天遇到了一件特别快意的事。”我说。
“讲来听听。”
“我遇到了我的情敌,靳腊梅的一个追求者,一个很富态的大少爷,开着一辆越野车,帅呆酷毙了,在凤丘大街上驶过,真是速度与激情啊!”
“你没有去扎胎或是砸玻璃?”凤来笑问。
“生我者老娘,知我者凤来也。是啊,我得伺机报仇雪恨啊,于是就秘密跟踪他。后来他下车解手,突然一只乌鸦统帅着一群鸟飞来,一时间老鸹抓小鸡,鸽子啄鸟蛋,斑鸠拔鸡毛,那大少爷号丧一样叫唤起来……”
“哈哈哈……这是我的鸟……”
“一想也是你的鸟。”
凤来笑笑,“替你出气了,我还落点好处,一举两得。”
“这不仁义吧?”这是犯罪。
“这是劫富济贫。”
凤来提过来一个包递给我,沉甸甸的,我打开一看,里面少说有七八万块钱,我就像挨了一记闷棍,瞬间就蒙了。
“我正要提着这兜钱去找小芰,我全给她花。”
“不能去。”
“为什么?你不是说经济决定爱情吗?我现在也是有钱人了,我明天还能弄到这么多钱。中午我见小芰在栖凤大酒店与一个男人吃饭,那家伙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一看就是大款。”
“我是说过经济基础决定爱情,但是没让你这么简单粗暴地做啊,有的女生也许会被砸晕,小芰可不吃这一套。”
小芰是何人?在我心中那可是皎如明月,净如秋水,区区几万块钱就想买走她的心,痴心妄想。除了要有广寒别墅还要会养玉兔,会种桂花,像天蓬一样浪漫,要像羿一样专情。
“你是怕我成功吧?”
我嘿嘿一笑,“你试试,别被乱棍打出啊!”
我真是高估了凤来,他的智力还停留在石器时代。经我一激,立刻拿起钱去了五楼。
我愣了片刻,追上楼去,此时,凤来已经进去了。
我知道糟糕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果然被“抓奸”了,小芰屋里真有人,说不定就是那个人模狗样的大款叔叔,秒杀我们这些青涩的生瓜蛋子。
我掏掏耳朵,静等好戏。里面似乎出现了激烈的争吵,我此时更不应该进去了,抱薪救火少干,隔岸观火多干,凤来再熊应付大叔应该不会吃亏。
一会儿,门开了,凤来似乎是被掷了出来,落地的姿势有点难看,但眼里却是那种以猫斗狗的凶光。
然后,那只钱兜子被扔了出来。
我赶紧闪到黑暗的角落,以防被小芰的怒火灼伤。
那只钱兜子正好落在楼梯栏杆上崩开,钱像雪片一样飘飘洒洒下去。
我把凤来搀起来,“哥们,咱家钱掉楼下去了。”
“你去捡吧。刚才用单飞腿,不知是抽筋了还是脱臼了。”
“废物。”
我把他扶到楼下,楼底下大家欢腾起来,其中能听出有王忠伍、姜海若的声音——钱!钱!天上下钱了……不知是哪只鸟应景地叫着,“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凤来靠墙根坐下,“快去捡钱……都别动,那钱是我的!”吼道,按了按胸口,“这下彻底完蛋了,小芰也不早说,我他娘的把……把……老丈人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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