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清晨的白沙河畔,雾气蒸腾,我趁着昏暗,从地里偷了一些时令瓜果,然后捡了些干柴,架起篝火,下埋红薯,上烤玉米,烧花生,不一会儿,各种香气从土灰冒出来,河里的龙王都快从河里浮出来了。
断桥北二百米,有一处墨绿的深潭,名叫“鱼眼睛”,传说这里的国王是一条鱼精,也许还有鼋鱼怪、老鲇妖、淹死鬼,一般胆小的孩子是从来不敢去那抓鱼的。
我不经意间向那一瞅,好像有人正在沐浴。
这是一个秋天的清晨,天空瓦蓝,河水碧绿,水潭有一尊白玉般的女菩萨。
玉米糊了,我也不管了。
匍匐向前,离水潭五米远,我躲在一块大石头的背面。
这是谁?看着身段与肌肤不像是某个村姑。
蜘蛛精,织女,还是……
莫非是那条鲤鱼精?
我探出头又瞅了一眼,岸上果然有件红色薄纱裙。
这条红色的鲤鱼精吃了好几个去那洗澡的童子。
我的心一紧。
“兀那呆子,别偷看了,一起洗吧!”水女妖喊道。
我还不想当他的早点,拔腿就跑,但还是忍不住向后一看。
小芰!
水里那女妖居然和小芰一模一样!
我停下了,这不是真的!这是妖精变的,只是蛊惑人的小把戏,但是不由自主往回挪步……
电话铃突然响了,美梦惊醒,我一看是胡玉环,差点从床上滚落下去。
“星,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这个问题就像牵酒一样让人肉跳,这个人就像血滴子一样令人心慌。
“莫非你在凤丘客运站?”我哆嗦着问。
“你真是神妙算,是诸葛亮再生。”马屁精。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佯怒。
“我倒是想听你的话,但是更想听从内心,那就是想见你。”
“那也得提前联系我,我正好今天不在凤丘。”
“你不是已经开工了吗?”
“是啊,我跟队长去永新拉钢筋,你说巧不巧?”
“你什么时候回?”
“晚上才回。”我知道她必须当天就得回去,留宿外面,会被他爹扒皮抽筋的。
“好吧,那我明天再来。”
“明天还来?”
“我现在还在榆湾,哄你玩呢,明天再去,给你送点自家做的月饼,还有你最爱吃的芝麻烧饼。”
这家伙都学会了智谋,我该如何应付?
今天活一天是一天吧,明天再说明天的事。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可是,等到了桥头和山前,不撞才怪,我十分焦虑,一碗豆腐脑吃了半小时,遇到孙德茂又和他交流了几招,等到工地晚了四十来分钟,郭大队差点一眼把我瞪进地底下。
“你怎么才来?刚才有个闺女找你来。”王忠伍告诉我。
我心脏一缩,“什么样的?是不是梳个麻花辫?”
王忠伍说:“是,长得不赖,还挺壮实,提着一袋月饼。”
“你说我去哪了吗?”
“我说不知道。”
我的目光瞄向大门、屋顶、树梢,然后冲到郭队面前,“川哥,我今天请个假,十万火急的事。”
没等他答应,我一溜烟飞出去,眨眼已经在几里开外的大孤村。
我得蛰伏到晚上才能回到镇里。
我走到那个漫水桥下第二个桥洞里,找了一块平板石头,靠墙坐下,平复一下心跳,这就开始了小贼的亡命生涯。
然后就迷迷糊糊睡着。
忽然听到第个桥洞那传来脚步声。莫非胡玉环嗅着我的味道找到了这里?
我赶紧捂住了胸口。
“你这是来钓鱼的,还是来野战的?”这是女声,显然不是胡玉环。
“钓鱼,钓你这条美人鱼。”似乎是潘彪。
潘彪不应是跟小芰吗,而小芰有这么浪吗?
“怎么钓?让我看看你的饵。”那女人嗓音略带沙哑,就像响尾蛇的尾环摩擦声。
“你张开嘴。”
然后……
我偷偷把头探出去,这种场景估计余生很难再遇。
里***的小视频哪如现场直播过瘾,阿弥陀佛,佛祖饶恕,我就看一眼,立马闪人,既不太违背人伦道德,又能享受一下活色生香。
那女人背对着我,左夹着细长的烟卷,右搂着潘彪的狼腰,衣服已经丢在一边,她的美背上生长着一株血红的牡丹。
两人开始互相喂饵。
我真佩服彪哥这双巧,剥起女人衣服来,真是干净利落。
我咕嘟吞下一大口唾液。就像被投进一个通红的火炉之,每一寸都开始燃烧、爆裂……
树杈上有个鸟巢,巢里有一只雏鸟和两只鸟蛋,那雏鸟的翅膀无耻地硬了,想立马破巢飞出去。
我立刻耧回目光,收摄心神。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效果很好,我念了一百句,终于缓过点劲来。
河水虽哗哗作响,我却清晰地听到一声腰带扣打开的声音。
桥下河岸上是细白的流沙,虽有点凉却很松软。
我替他俩操碎了心。
有那么几秒,我就把自己想象成彪哥,与那个牡丹美人缠绕在一起。
突然一个邪恶的念头跳了出来。
这不是取证的最好时吗?一击将彪哥毙杀。
请玉皇大帝、如来佛祖、梵天、宙斯原谅我这个高尚小人的卑鄙行径。
我掏出。
一着急忘了关掉相快门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