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有些惨白,照着前方飞奔的人和狼群,似乎有一个魔鬼张开了巨口。有那么一瞬间,博尧又恍惚发现了某种和谐……
夜晚的视线不那么清晰,直到那人来到二十丈远近的时候,博尧终于看清来人,只见此人一身蓝色劲装,背上缚着一个包袱,脚下呼呼生风,速度飞快,尽管如此,后面缀着一群狼,始终不落五丈开外。
及至近前,突然来人脚下一滑,后面最近的一匹狼直接跃起,狼嘴大张,博尧甚至看见了它流下的涎水,不由得心里一紧。
嗖~,一支冒火的树干直直飞了出去,来人跃起在树干上一点,已经轻飘飘的落在火堆旁。
那节树干撞飞头狼,像标枪一般扎入地下,上面的火焰仍在燃烧,在夜空中,犹如一面旗帜划出了界线,原来是姜震见情况紧急从火堆中踢出了一截树干。
狼群从树干两侧分成两个支流,转眼就围成了一圈。群狼来回躁动,低声嘶吼。可是野兽天生怕火,只是围着没有往前冲。
来人一拱手,“多谢义士相助,在下霍奕黎,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啊。”
“久仰,在下姜震,兄台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哈哈,姜兄不愧是名满江湖的公子啊,果然是侠士风范,在下的名字今天才第一次对人说出,兄台却说久仰,哈哈。”
姜震呵呵一笑“兄台还很幽默么。”
博尧心里却很好奇,此人毫无大侠风范,却又透着亲近,于是抬头观察起来。只见此人浓眉大眼,黑色的眼珠透着精神。
霍奕黎继续说道,“说起来今天对你确实是举手之劳,对我则不然啊,姜兄有所不知啊,我被这群狼追了三天三夜了,说也奇怪,我快它们也快,我慢它们也慢,就是不让我停下,我的天,这几天我就来得及喝几口水,嚼几口干粮。”
说着话从包袱里面取出干粮胡乱嚼着,一低头看见了博尧,“嗨呦,还有小兄弟,也谢谢你!”
许是吃的急了些,有些干噎,转头踅摸着,“对了有水吗?”
博尧听此话,噗嗤乐了,抬眼看姜震,姜震一点头,博尧取过随身水囊递了过去。只听呼噜呼噜,转眼之间喝的干净了。
姜震见他吃的差不多了,开口发问“敢问兄台,这狼群可是追你三天三夜?这不符合动物的习性呀。”
“可不是嘛,因为这不是天生的野狼,也不对,它们是野狼,但是它们是被人控制的。”
“被人控制的?”姜震不由一奇,“江湖上能够控制野兽的也就是万兽堂、呼啸山庄,可是这两个门派都在河涿之地,距此怕是不只千里之遥吧?”
“可不是嘛,这不是追了三天三夜嘛!”霍奕黎一脸的悲愤,“说起来,这半个月我可真苦了,从湘西一路逃窜,本来在鄂州地界好容易甩开追兵,谁想刚脱虎口,又来了狼群,不瞒公子,这狼群正是万兽堂的副堂主亲自出马,这家伙姓岑名境峥,在万兽堂正是一人之下,除了堂主赵澄璋之外,属他刁蛮,从河涿到这几百里地啊。”
博尧奇道,“姜叔叔,狼群能跑几百里地吗?”
霍奕黎听此接口“小兄弟啊,狼群哪能这么厉害啊,这一路上啊,狮狼虎豹、蛇虫鹰鸟,他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他看姜震一脸的质疑。
“姜公子可是对我所说有些怀疑?哎,你不知道江湖上最近都在找一本《紫霞心法》吗?”
“《紫霞心法》?那是什么?在下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北疆历练,对江湖的大事,不甚了解。”
霍奕黎一屁股坐在地上,“嗨,原来是这样,我和你说啊,这《紫霞心法》是一本高深的内功心法,是魔教前尚教主的师傅悌襄老人传下来的,据说这老前辈练成了紫霞心法,创了正襄教,在湘贵一带行侠仗义,救济民众,受到了当地百姓的敬仰。”
“你说的是魔教的前身吧,可是魔教的行事,恐怕不是行侠仗义吧?”
“嘿,那是近几十年的事,且说这悌襄老人不善招式,讲究以气养人,犹擅医术,收的徒弟尽皆如此。附近的百姓也愿意送自己的孩子上山学习医术。”霍奕黎一脸神往。
“后来就不行了,这正襄教影响了中原正道的利益,于是便有人上山捣乱,这悌襄老人开始还以德服人,仗着紫霞心法厉害,约束门人弟子,谁知门人弟子不断被挑衅,发生多起争斗,多受损伤。后来江湖传言,中原正道组成大队人马前来讨要公理。在弟子们的催促之下,无奈取出了一本剑法《正襄剑法》,教弟子习练,虽然时间短,但是仗着阵法,在后来的争斗中,一举击溃来犯大军。”
姜震一抬手,止住他的话头,“可是我听说的却不是这样啊,当年魔教,哦不,正襄教使用巫医害人,蛊惑人心,为正道人士不耻,后来正道弟子出头制止的时候,反而被打伤,这才有了后来的八大派上门讨伐的事情。”
“是啊,在你们正道人士的嘴里,当然是这样啦,要不然正襄教怎么变成了魔教,正襄剑法变成了天魔剑法呢。其实这悌襄老人本是出自道家,紫霞心法、正襄剑法都是从道家衍化而来,至于你们所说的巫医,姜公子,巫本来是上古最神奇的医、法不是吗?”
说着,转头面向博尧,“小兄弟,你说我和你师各执一词,你觉得事实是什么样呢?对了,你还小要诚实,可不要像你师傅那样啊,被正义蒙蔽了双眼。”
姜震一摆